初冬的芙蓉城並不寒冷,梧桐樹上還有綠葉。
金明珠和父親坐上了開往新疆的列車,第一次走這麼遠,明珠心裏是興奮的,同時也有一些忐忑。在地理書上介紹的新疆,幅員遼闊,物產豐富,尤其葡萄·哈木瓜更是天下聞名。長這麼大,明珠吃過葡萄,但是本地產的。新疆的葡萄和四川的味道是一樣的嗎?哈密瓜確實見也沒見過,更別說吃了。帶著對異域風光和美味的向往父子倆一路西行。
兩天兩夜的旅程,有一多半是在睡覺。火車過了秦嶺就出川,進入陝西,經過鹹陽,之後進入甘肅,看到了嘉峪關時,明珠很是興奮了一陣。但一過玉門關後,就很乏味了,車窗外全是一望無際的戈壁灘,沒有一絲緑色,沒有半點人煙。那句“春風不渡玉門關”真是再貼切不過了,過了玉門關後,不要說是冬天了,聽同車的旅客講,就是春天也隻能看到駱駝刺(一種植物,很耐旱),看不到任何花呀,青草樹木的。
第三天下午兩點左右,火車到了吐魯番的大河沿站。下車的時候,金明珠把一個大行李袋扛在肩上,父親在前麵,也許是行李太重(裝了一大包準備送人的四川特產),明珠不知道怎麼回事兒竟然跌了一跤。父親聽到響動,回過頭來:
“明珠,怎麼啦?”父親關切的伸手過來,急切的問。明珠心裏一咯噔,這場景怎麼那麼熟悉啊!對了,對了,看到父親關切的眼神,明珠一下想起暑假裏那個中午的夢境來,這不是自己做的那個夢嗎?真是邪乎,這到底是做夢還是真實的啊?但膝蓋上傳來的一陣疼痛讓明珠明白,這不是夢,是真真的,到新疆了,這個大河沿小站正是自己夢裏的那個小鎮,一模一樣。
從大河沿鎮又坐了一個小時的汽車才到了吐魯番。這是一個金明珠從來沒見過的城市,但規模很小。最讓人奇怪的,大多數建築物上都有圓圓的屋頂,還有天線一樣的東西,頂端還有月牙狀的裝飾。父親倒是知道,說那是清真教義的標誌。新疆的**和維吾爾族占了很大比列,在這裏漢族到成了少數民族。建築裝飾都以伊斯蘭教的風格為主。
按照劉大元在信上說的,父子倆直接到了吐魯番地委組織部,找到了新任組織部長郝強。劉大元已經調到南疆地區做副書記,走的時候給繼任的郝部長交代了明珠的事。找到郝部長說明了來意,郝部長非常熱情,馬上與樓蘭縣聯係。電話裏就說好了,讓樓蘭縣人事局開調令。郝部長放下電話,微笑著對父親說:
“都安排好了,金老師,你們從四川來,辛苦了,今晚一起吃個飯,給你們洗塵!”
“哦,吃飯就免了吧,郝部長,謝謝您的幫忙,我們還是先去開好調令,等把手續辦完了,再來感謝郝部長!”
郝部長也是個務實的人,知道明珠父子辦事心切,也不再挽留,派了一輛吉普車把父子兩人直接送到了樓蘭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