隻是兩個當事人對此卻毫無察覺，齊戰燕在聽了夜絕歌的話之後，也是不怒反笑。
夜絕歌就貼在齊戰燕的身體上，被他緊緊地摟著，對於他的一舉一動也是清楚得很。
此刻齊戰燕嘴角微揚，雖然夜絕歌沒有抬頭，但是也能夠從他微微顫動了一下的胸腔中感受得出來。
“你笑什麼笑！”
夜絕歌抬起頭來，怒視著齊戰燕。
齊戰燕卻並沒有停下，反而原本隻是微揚的嘴角因為心情的愉悅而繼續加深。
看著齊戰燕那雙別有深意的黑瞳，夜絕歌突然就明白了過來————
她剛剛的話，不管是語氣還是句子，都像是在撒嬌一樣！
而從四年前的那一晚開始，她就再也沒有撒過嬌了。
他真的，僅僅是因為自己的一句話就這麼開心嗎？
齊戰燕看著夜絕歌眼底的神色變化，嘴角依舊噙著那一抹溫柔的笑意，伸出手，將夜絕歌臉上的幾根雜發綰到她的耳後。
夜絕歌的心中又是一陣失神，因為這個動作，曾經有個男人每天都這麼溫柔地對她做，可是現在這個男人就站在她的眼前，她卻再也看不透，他在想些什麼。
“你到底，在想什麼？”
恍惚間，夜絕歌將自己的心中所想脫口而出。
話才剛出口，夜絕歌就後悔了，她怎麼，會這麼莽撞？
不會有些話，或許說出來就好了……吧？
說實話，夜絕歌自己也並不清楚，齊戰燕到底會不會回答她的問題。
隻是眼前那人的神色未變，依舊那樣溫柔地注視著夜絕歌，仿佛這人世間的繁華，他就隻看得見她。
夜絕歌被自己的這種想法給嚇著了，這根本就是不可能的……吧？
一個斬釘截鐵的否定句，到了句末卻又變成了一個疑問句。
不可否認的，夜絕歌對於齊戰燕對她的感情，還是抱有希望的。
“我在想……一個人，曾經，有那麼一個人，也隻有那一個人，敢對著我大呼小叫的，半點都不怕我。”
齊戰燕說這話的時候，眼睛就那麼認真而又專注地看著夜絕歌，或許是因為回憶裏的歡愉，他不由得又輕笑了一聲。
夜絕歌的心猛地一抽，她怎麼會不知道他說的是誰？！
隻是幾乎是下意識地，她的雙手捏緊了齊戰燕的衣袖，問道：“後來呢？”
“後來？”齊戰燕似是沒有想到夜絕歌會問他這個問題，稍稍地停頓了一會兒，抬起頭來，眼神直視著前方，隻是他眼裏那濃鬱的憂傷卻怎麼也抹不去。
“後來，她走了，被我，親手逼走的。”
夜絕歌聽著齊戰燕的話語，想起了四年前的那個讓她絕望的夜晚，身體猛地顫抖了一下。
齊戰燕這才從自己的思緒中抽出身來，握緊了拳頭，想要說些什麼，可是最終說出口的，卻並不是他真正想要說的。
“你好好休息吧，剛才的話……就當我沒說。”
齊戰燕鬆開了一直緊抱著夜絕歌的大手，不回頭地向外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