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您的庇護下,我們什麼都不怕,因為,您的信念裏有我們……
●福建王偉嬌
您的心好小好小,卻裝下了您對信念的無比執著;您的心好大好大,卻裝不下親朋的挽留,豐厚的待遇。於是,您帶著從小孜孜不倦追求的理想,帶著堅定不移的微笑,也帶走了父母的眼淚,邁出了家門,邁進了大山裏。
進了大山,這裏的一切都和您所見的迥然不同。沒有花園似的學校,隻有幾座低矮簡陋的平房,可您卻吟起了“山不在高,有仙則名……”。信念裏增添了一份沉重的使命感。您深信:要讓自己長成參天大樹,也要培育出棟梁。
風平浪靜的日子過去了些許,您和我們相處得很好。記得上第一堂課,您說:“我的名字叫做樹,這裏就是我的根。”每一節課,您提前幾分鍾上完課,剩下的時間教我們唱歌、吟詩;每一次下課,您身邊總有許多孩子圍著您問這問那,您都微笑著一一解答;每一個假日,您總是不辭辛勞地為差生補課……老師,你知道嗎,您不僅把根植在這貧窮的土地上,也植在了我們這些幼小的心靈上。
一個狂風驟雨的夜晚,您正在燈下批改作業,突然,“砰”地一聲,門被撞開了。渾身濕淋淋的李大媽上氣不接下氣地說:“李剛失蹤了……”您二話沒說,披上雨衣出門了。黑夜伸手不見五指,您高一腳低一腳踩在不熟悉的泥濘小路上。“李剛……”黑夜裏,大山響徹著您的喊聲。“李剛,老師不怪你,知錯能改,還是老師的好孩子……”雖然,您還很年輕,卻扮演著慈母的角色。也許是大山感動了,李剛找到了,可您卻病倒了,昏迷中,您一直叫著“李剛”的名字,一向倔強自傲的李剛,第一次留下了眼淚。
這樣的老師,叫我們怎能不喜歡呢?在您來之前,也曾有幾位老師到過這裏,可個個像走馬燈似的,待不到幾個月就走了。盡管他們也曾立下了誓言,卻沒有一個能兌現。可您卻一待就一年半了。雖然不知以後如何,我們仍然感激您。可上天好像故意跟我們作對似的,又掀起了一場大波瀾。
那天,下著暴雨,您不顧一切地走了30裏,到郵局去,當您拿到她的來信時,您的手在顫抖,心在打鼓,臉上卻洋溢著興奮的神情。您拆開信,“華,我們分手吧!……”您一愣。眼淚奪眶而出,信裏沒有往日的柔情蜜意,連片言隻語的溫存也沒有。您呆呆地站在雨中,任憑眼淚和雨水往下流,手裏的信也隨著雨水流向遠方。您多麼希望,這一切都隻是一場惡夢,您多麼希望,她能撐著傘來到您的身旁,可這一切都是徒勞。
“老師!”您的學生來到身旁,光著幾隻腳丫,撐著一把傘,“老師,別著涼了!”說完,踮著腳,把傘舉過您的頭。您不忍心,蹲下身子,用手捂著我們凍得發紅的臉蛋。接過雨傘,把我們攏在身旁,走在回校的路上。
風更大了,雨更猛了,您就像一棵大樹,撐開綠傘,在您的庇護下,我們什麼都不怕,因為,您的信念裏有我們……
作者抓住老師與樹的若幹共同點展開敘述,“他”默默地紮根於貧瘠的土壤,為大山的孩子撐起一片綠蔭,卻失去了優越的生存環境,褪去了留在他人心中的“光澤”,但是,“他”有自己的信念、理想與希望。作者飽含深情的敘述推出一位獻身山區教育事業的老師,老練流暢的語言流動中滲透著學生對老師無限依戀與愛戴,多種修辭手法的運用更為形象的刻畫、情感的抒發起了不可忽略的輔助作用。
(王睿)
我們的軍訓排長
我忽然感覺到,他屬於軍人。站在你麵前,你能感受到他那份氣魄,那份剛毅……
●江蘇朱鴻萍
“第一列最後一名,跟上節奏!”鏗鏘有力的聲音在我耳旁炸響。
我嚇一跳,加快了步伐。“節奏!你沒聽清嗎?”聲音變得惱火了。
倒黴,碰上這麼個排長,開始軍訓時的那種興奮全被他兩句話給嚇跑了。還是趕緊執行命令吧,千萬別讓他再剋。
“聽清口令!”聲音不大,但很能震懾人心。
我偷偷打量他,一雙眼睛既不大,又不深邃,透著一股平淡;嘴唇緊抿著,隻有說話時才很有力地動幾下。左看右看,就是看不出他有什麼突出的地方。我真是不明白,軍人的剛毅與氣魄怎麼不屬於他呢?
“第一列最後一名,別開小差!”別看他眼睛不大,看人倒挺管用的。我噘起嘴,昂頭衝他瞪眼,可很快就低下頭。
別說我立場不堅定,隻是因為他的眼睛太可怕了,那雙眼,此時猶如兩支利劍投向我,我敢迎接它嗎?
“以後要說話,要做別的什麼動作,都必須事先喊報告。”他像讀判決書一樣,那份威嚴直向你逼來。
“現在,你們看著我,學會站。”他很認真很嚴肅地說。
站?誰不會站?真是莫名其妙。好多人都忍不住笑起來。
這下可好了,全排誰也忍不住了,全都笑起來。
他不吭聲,一副放之任之的模樣。待我們笑過了,他才接著說:“是的,你們應該學會站,同時還必須學會笑。在軍隊裏,必須做到笑不露齒。”
說完,他臉上漾起了笑容。哦,上帝,原來你也會笑嗬!我在心裏叫起來。他在微笑,可他的確沒有露出牙齒。
接著,他給我們做站的示範動作。我忽然感覺到,他屬於軍人。站在你麵前,你能感受到他的那份氣魄,那份剛毅。
“原地休息!”排長下達命令了。
“你們說,軍訓累不累啊?”他前後判若兩人,坐在我們中間,友好、親切地詢問著。
我再次打量他,還是那張臉,還是那雙眼睛,你說不出他的特別之處,可你心裏又分明在說,他是一個真正的軍人。
“我姓陶,叫陶勇。這十天的軍訓我們要一起度過的。”簡短的兩句話,一下子縮短了我們之間的距離。
“我們坐好了,我教你們唱一支歌。”陶排長說。
說完,他清了清喉嚨,再次衝我們笑了一下。然後,又恢複了他軍訓時的模樣,那模樣嚴肅認真,好像在執行一項神聖的任務。
“我來到這個世界上……”粗獷的歌聲飛向高空。那優美、莊嚴的旋律感染了我們。所有的人都認真地唱起來。唱到“如果人民失去了我們,那才不可想象”時,大家都感到熱血沸騰,無不把敬佩的目光向排長投去。他那雙眼睛,此時抒寫著自豪,抒寫著驕傲。
一曲《軍營男子漢》終了,再來一曲《團結就是力量》,那份莊嚴,就好像自己已經是一位真正的軍人。
排長站在我們前麵,綠色的軍裝,綠色的軍帽,使我們感覺到了軍人的威嚴和剛毅。他的眼睛依然很平淡,嘴唇依然緊抿著,但我們都感覺到了他的氣魄。
這是一位平凡的、真正的軍人。
習作截取了剛開始軍訓時的一組鏡頭來表現排長,所以語言描寫便成了塑造人物必不可少的手段。軍訓時排長嚴厲而幹練的“訓斥”,休息時溫和親切的交談,以及我對排長態度的轉變,多方麵地刻畫這個新人物。由於各種方法的巧妙運用,排長這個形象不僅不單薄,反而具有豐滿的神韻。同時也告訴人們,軍人的剛毅、氣魄不隻寫在臉上,更多地體現在工作、生活中。(王睿)
妹妹阿媛
大姐,你不知道,我這淑女可真不容易當呀,還是隨你們叫“瘋丫頭”吧……
●河南 張娟
我的妹妹阿媛,和眾多的十四五歲的少女一樣,活潑可愛,天真爛漫。但她那與眾不同的個性,使她常做些令人啼笑皆非的事。
阿媛上初一時,個頭瘋了似的往上長,一年以前,阿媛才剛到我鼻梁上麵,可是一年後可就大大的不同了,我這個做姐姐的才到她的鼻梁上麵。以致於初次見到我們姐妹倆的人總是對父母說:“瞧,老大長得多高,都超過媽媽了。”天哪,我心裏暗暗叫苦,他們居然把阿媛當成了我姐姐。每次,父母都要向別人糾正,這種尷尬的事弄得我滿臉漲紅,阿嬡卻在一旁得意地捂著嘴吃吃的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