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十八卷 往事若現(1 / 2)

“殿下體內的毒又消失了!”“你說什麼?淳於朗!”

晉王殿下果真與各位兄弟姐妹友愛非常,太醫令淳於朗對李治的激動似乎並不驚訝。“郡主如今脈象順暢與五日前大為不同,體內之毒也已不見影蹤。下臣雖還不知原委,但可擔保目前郡主身體已完好如初。”淳於朗在宮廷已經待了足足近四十年,對於宮內帝王妃子皇子公主們的問詢如何應答早已爛熟於心。

“殿下!紫辰郡主醒了!”晉王身邊的崔內侍步子還是較穩,急促尖細的聲音裏透著驚喜。“真的?”幾乎忘記了淳於朗的存在,李治以人所未見的快速步伐衝了出去。

“晉王…”淳於太醫令訝異地止住了吐口而出的驚呼,低頭思索片刻後繼續寫完了楊妃要的那味藥。

“你們?”頭有點暈,是不是在回宮的路上被人偷襲了?長安的治安變差很多了。伸手輕揉太陽穴,暫時吧不理會眼前一張張神色焦慮的臉。

“紫辰?”他是唐太宗李世民,紫辰郡主的皇叔?

“叔父?”怎麼比我記憶中變老了,額頭的皺紋加深了不少。長孫皇後可能哮喘又加重了,平日裏她對我很不錯的,按理來說這個時候不會見不到她。

“辰兒姐姐!”李治不是才十歲,竟然長這麼高,可見他們唐朝早期的李氏皇族確實胡族血統較純正,以後應該能長到一米八。麵色是蒼白了點,兩頰卻異常鮮紅,某種疾病的早期征兆?“紫辰妹妹!”她們好像都在幾日間成了少女,幾位皇家公主們眉宇中的高傲之氣似乎收斂了一些。“郡主!”眼淚汪汪的杜蘭、杜欣和樂菏憂喜交加的麵孔好像也多了點什麼內容。

“太醫令!”“臣在!”淳於太醫恭敬地上前將診脈小枕墊在紫辰郡主的手腕之下,微閉著眼,麵色始終很是沉穩。一旁的李恪一直沒有出聲,他的眼似乎也隻是漫不經心掃視著紫辰郡主床帳上的數個鯉魚荷包吊穗。

“郡主身體安好,隻是,”看了一眼似乎仍在遊神的紫辰郡主,淳於太醫眼神黯淡下來。“殿下某處經脈異常,恐會影響往日之事。”聽到最後一句話,所有人都錯愕不已,而在帷幕之後的我當然看不見他們的神情。“是否是記不起所有的事?”吳王李恪看起來比他人要平靜。“老臣也不敢確定,這個隻有郡主自己才知道。”淳於太醫的一句話讓眾人更是如墜雲霧。

“顏,”在古代直呼他人全名是很不禮貌的,都差點忘記這一點了。“這麼巧,你也在?”他們都偷偷說我失憶了,但自己卻沒有感到多少不安惶恐。

“紫辰,郡主。”他麵有難色地在離我五步之外定住,半抬的眼掩不住猶疑陰鬱和某種不太明白的情意。

“叫我紫辰就好。”廣袤的宮廷後院此刻分外安寧,這是八天以來白天裏我過得最靜心的一天。

“紫辰。”顏之處的心猶如鋸齒拉割,但,還好,辰兒依然好好地對他輕笑。

西北的夏秋之際,天空是媚人的豔藍晴明。“殿下。”“沒事了,你們都下去休息吧。”“可是,陛下和各位…”“這幾天你們都太辛苦了,我現在真的很好,你們也應該要好好歇一歇。”搭著門框,任涼涼的珠簾滑過臉頰。“是,殿下。”無琪低低的應了一聲同時擺擺手,侍立的四個宮女都隨著她下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