阮媛道:“你們不用扶我,好像我折了胳膊腿似的。開始我是嚇著了,現在沒事了我自己能走。去哪兒洗?”阮媛一指房間內的一個門道:“那裏麵?”
綠柳道:”嗯,那門通耳房,世子爺一早就讓人準備了熱水,現在水已經都打進去了,就等著奴婢們扶姑娘進去。“
阮媛知道綠柳的意思,打一開始,綠柳就想讓阮媛和樓石合好,所以處處往樓石哪兒引。阮媛也不,站起身,任由綠柳和綠蘺兩個扶著她像個重病之人似的,從門進到耳房裏。
裏麵果然已經收拾好,雖然現在已經不冷,但屋內仍燃著炭火,二尺高,半人長的澡盆裏,水正好一半,氤氳著水氣,澡盆邊上搭著白布巾。澡盆地邊桌上,放著香胰子。外門窗都關著,門口與澡門處擺著一扇大落地屏。屋內燃著四根紅燭,將屋照得很亮。
一進屋,阮媛就覺得一陣熱浪撲麵。
綠柳道:”沒想到世子爺這樣細心,現在雖然不冷了,可一挨水還是覺得涼。姑娘,奴婢侍候姑娘脫衣服。“
阮媛已經自己開始解衣服,身上倒沒什麼傷,因為一直都是樓石護著她。綠柳幾個也是細細看了阮媛的前後的身體,就怕哪兒破了。
阮媛道:“我除了脖子受了點兒傷,別處沒事。”
綠柳放下心,舒了口氣道:“姑娘進水盆子裏泡會兒,舒散舒散筋骨。”
阮媛邁進水盆子裏,往裏一坐,熱水浸到皮膚上,立時覺得渾身舒服。靠在澡盆上,頭仰著望房頂。身體完全放鬆下來。綠柳又打邊上端過來一個水盆子,彎著腰,綠玉、綠蘺也都幫忙,為阮媛洗頭。綠珠則往阮媛身上撩水。
洗完澡收拾完就已經後半夜了,晚上那樣的驚險,此時神情放鬆,趴到床上就覺得通體舒暢。沒一會兒就睡著了。一覺睡到第二中午。阮媛一睜眼睛,就知道她又起晚了,見邊上坐著綠珠,就道:“怎麼不喊我?也不能因為我耽誤大家的行程。”
綠珠道:“沒耽誤,世子爺就沒走。聽林子那邊有一窩匪,多年來專劫過往的商人行人,道一一早上領了一隊的人,世子爺親自去了,一定要繳了他們。”
阮媛道:“是嗎?那咱們這兒安全嗎?兔子急了還咬人呢,萬一他們繞過來收拾咱們怎麼辦?”
綠柳剛好進來,笑道:“姑娘不用擔心,世子爺一早就想到了,讓道一帶著一隊的人,將咱們驛棧圍個鐵桶似的。再安全不過了。”
樓石直到晚上,撐燈的時候才回來。沒回來的時候,阮媛來回地在院門裏麵走,不時地往外望。
綠柳道:“姑娘要不要奴婢去前麵看看?都這時候了,世子爺還不回來,可不是受傷了?奴婢早上聽道一,世子爺後背一大片的淤青呢,也不知道怎麼弄的。腰也傷了。外麵雖看不出來,可道一,那是內傷。”
阮媛聽了,不禁抿了抿唇。然後就一直站到門口處往外張望,也不與綠柳幾個話。
綠珠是個急性子,實在忍不住道:“姑娘要是擔心世子爺,就去打聽打聽,要不站門口等世子爺。世子爺回來要是見姑娘在門口等著,一準高興。姑娘怎麼變得這麼不痛快起來?明明關心世子爺,還非要偷摸的,還不想讓人知道。太不通快了。”
這話也就綠珠,阮媛氣得將眼睛瞪得溜圓,可又拿綠珠沒什麼辦法。因為她一慣如此。
因為樓石與阮媛住的是一個院子,所以直到樓石回來,阮媛在院門口遠遠地望見了,卻又急匆匆地跑回自己屋裏,趕命似的讓綠柳幾個點上燈,然後隨手拿了本書在手裏看。
阮媛以為樓石回來,會來她這屋裏,跟她聲。所以眼睛雖然在書上,可心卻一直在門口。但左等右等,都過了好一會兒了,也不見樓石邁進她這屋的腳。阮媛心下焦急,又不好,隻能忍著。(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