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人說,是不是小了點?除了水草,還不到二兩哪。
男人說,不小了。
女人便將那小蟹洗涮了三次,放鍋裏滾著,還搭上了二兩瘦肉。
男的看見女人在剁肉,便說,老板娘,我可沒叫你加肉哦。
女人說,我知道。這是贈送給嫂子的,加了肉的蟹粥會更好吃。
理發的尷尬
現在時興留長發。不但女的喜歡披肩,不少男人也這樣,長發披肩,再加上一襲花衫,從背後看去,還真分不出是男是女。
卻說是酷。特別是些搞藝術或創作的男人,好像越是這樣,就越有藝術氣質或天賦。本人塗鴉多年,名字不敢說是天下誰人不識君,卻也有不少的粉絲。這麼跟你說吧,有一次,一位外地的讀者給我來了封信,隻寫“廣西欽州市申弓收”,居然被我收到了。當然,這是因為我平時信件多且在郵局裏有粉絲的緣故。為此,多人慫恿我將頭發留長些,最好是蓋到肩膀,這樣上台之後,一撥或一甩,就會顯得更藝術。
我試過,不行,那發長了,特別刺耳。不是說刺耳鼓,頭發沒有聲音,我說的是耳輪,那直發如針,針針刺耳,怎麼也受不了,就別說留至披肩了。
這不,耳輪又癢了。路過一個理發店,正好沒人,便坐上了那個椅子。理發的是位阿姨,約莫40歲,手藝不錯,隻朝鏡子裏一看,便將我的發型鎖定:向左撥,二八分。那電剪子嗡嗡一會,便說好了。我用手一摸,理如未理,那發腳分明還在。便說,請幫我將發根再理短些。
再理短就到皮肉了。現在時興這樣。
可我不習慣,沒幾天耳朵就癢了。
圍布一圍,剪子又嗡嗡了一會,隻感到發根涼涼的。鏡子裏一看,不由笑了起來,快成了朝鮮的第三代領導人了。不過也好,理一次,至少可頂三個月,不像那些理了像沒理的樣子,未出十天半月便又得理了。我心裏突然明白,為什麼那個胖子要留這樣的發型。
理完後,阿姨問:洗嗎?
不洗。
吹嗎?
不吹。
真不明白,你的頭發這樣有型,為什麼不吹一下?打個發膏,會更有藝術。
看,又是藝術,並且出自一位理發匠之口。
省省吧,多少錢?
15元。
兜裏一掏,掏出一張大票。
沒零的?才開張,找不開。
再掏,也是大票。左右看看,也沒有其他地方兌換。說不用找吧,我還沒達到那個瀟灑地步,怎麼辦?我想到車上有本書,是剛拿到的樣書,標價35元。一碼換一碼,這還算可以。
不想阿姨拿過書,口裏念念:《申弓小說九十九》,定價35元。用它來頂?我可沒那份閑心,一看書就要打磕睡,對不起,先生還是給錢吧。
從藝30年,算是頭一回遇上這樣的尷尬事了。不過想想也是,現在的人都挺實際,錢不是萬能的,但一旦沒錢,那可是萬萬不能。書是進步的階梯,可在這實際的生活裏,離市場也不遠,也不用攀高,誰用得上這個階梯呀!
好吧,你稍等,我打個電話,這叫什麼美容店?
娃哈哈。
現在的人真會趕時興,這不是礦泉水的名號嗎?
一會,我的一位學生過來了。
老師,發生了什麼事?
你先借我15元,我理了個發,找不開,給書,人家又不要。
學生拿出錢,走進理發店,不由驚異地叫了一聲,媽!你真是,這是我的申弓老師,這本書是一書難求,多少人想要他老人家還不給呢,你還真不識寶了。
學生接過書,將15元交給了阿姨,然後再掏了20元,塞到我的手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