獅子林是一個較為偏僻的地方,在以前這裏便經常發生這種殺人搶劫的事情,過路的商旅在屢屢遭搶之後便不再走這條路線了,估計這對商旅也是圖個路近才會冒險走這裏,卻沒想到會是這樣一個結果。
屍體什麼的都還在,黃土沁著紅色的血顯出暗暗的褐色來,略顯樸素的棕色馬車也被撞的七零八落的,透出一種破敗淒涼的悲慘氣氛來。
“死的真慘啊!看看,每一個人都是瞬間一刀斃命的啊!這真不像是這裏馬賊的作風……”
“將軍,我去看來四周,沒有活口了,隻是找到了一匹馬,看樣子是當時逃掉的,所以才得以存活的,估計這是除了那個男孩以外唯一的幸存了。”
“這不是什麼搶劫。”雅爾冷冷的看了一眼散落的屍體,對著祁天雲開口說道:“人都死了,傷口是抹在脖子上的一刀致命,很明顯說明這是一群訓練有素的殺手所為。還有這裏,這是我在馬車上找到的。”
“什麼?”
“碎銀子,雖然不多,但是一般是搶匪的話,他們是不會放過到了手的財物的。”
雅爾說了一會,又頓了頓,似乎在努力編織詞語描繪她心中所想,她沉默了一會又間隔的看了看他,祁天雲皺著眉頭,手卻在仔細地翻查著屍體上的傷口,沒有抬頭看她,隻是開口說道:“繼續說下去。“
“不是搶匪,便是仇人,死去的都是平常人,小暮說過,追殺他們的,是一群黑衣人,這樣看來,他們的武功是很高,不,應該是非常高才對。”
“死者的表情是非常驚訝與恐懼。看樣子死之前他們是幾乎沒做反抗就被殺死的,我估計他們也沒曾想過會遇到自己會遇險。”
“馬車上的東西都被翻遍了,似乎在找一件東西,我是不是可以假設對方是在找東西,那會是一件什麼東西呢?一件很重要的東西,重要到需要專業殺手的地步來找出這個東西,但是,他們應該沒有找到。”
“你確定嗎?”
雅爾回了頭,表情木木的看著他,看了很久,直到把看得他毛毛的想轉頭的時候,她弩定的聲音傳來,他以為是確定的回答卻聽見她冷冷道:“不確定。”
不確定?!那她還可以說的那麼肯定!他還以為真是那麼個回事呢!結果居然說了個不確定的回答,真是個怪女人!
“那你的意思是什麼?不確定的話你打算怎麼做?”祁天雲漫不經心的問她道,旁邊的士兵卻傻的張大了嘴,他們驕傲的不可一世的將軍居然會問別人的意見?!他們沒有聽錯吧!怕聽錯他們還使勁的揉了揉耳朵,聲音還是從那邊傳來——“問你話呢!怎麼不回答啊!你知不知道啊!唉唉唉——你這個該死的女人到底有沒有認真聽我說啊!咦?——”他把伸出去的手又收了回來,“你在看什麼?”
“這個。”她的手上是一個黃銅的牌子,上麵清楚的印著一個大大的祁字,醒目而障眼,“這個是什麼?!”
祁天雲看清了她臉上的事務之後,臉刷的一下白了。
這個字他不知道寫過多少遍了,對它是異常的熟悉了,隻是在屍體上發現的話絕對不是什麼好事!可是……
[這是祁字。]
[祁字?似乎我沒記錯的話,你便是姓祁吧,那麼該怎麼解釋?這個牌子為什麼會出現在這裏?]
[我並不是很清楚,這邊有兩個藩王在,總會有些這樣的事情發生的……]
[你的意思,便是說這是藩王之間的爭鬥?!真是可笑……我不是傻瓜。]雅爾的聲音冷冷的,清洌如同泉水一般動聽,偏偏他隻覺得一陣冷冽,讓他驚出一身冷汗。
[你們先下去吧。]祁天雲威嚴的揮揮手,示意著前麵的士兵離開,雅爾冷靜的看著他謹慎的模樣,不做任何表態。
似乎一切的真相早就被她看透,沉默了許久的氣氛出現了裂縫。
他率先開口。
[這是祁室皇族侍衛才會有的腰牌。]
見她不說話,他隻好自顧自的說下去,[而且是影衛特有的腰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