糾結(1 / 3)

周日的時候,賽已經不在了。臘和惜把吧台裏的貨物再清點一遍,然後把雪櫃裏的酒全拿出來,把結在裏麵的冰塊敲下來;把吧台裏裏外外掃一遍,拖一遍;而後,在冰格裏倒上純淨水,放進雪櫃。有時候,他們會發現,裏麵的啤酒很多都爆開結冰爆開了;“該死!”惜想起昨晚忘了關掉電源了;他很懊惱,總是沒頭沒腦的。陸姐笑著說:“沒事,算了吧!”他說:“不!從工資裏扣吧!”陸姐笑著:“哎喲,那值多少錢啊!不用了。”他鬱悶的看著。表哥說:“好吧,從工資裏扣。”可是,發工資的時候也沒有扣。

每個月的聚會大都是在“紐約”廂那裏。他們事前會在一起討論想吃些什麼,喝些什麼,然後讓表哥去買。四五百塊錢的東西很可能買不到什麼,但是,讓表哥去,以批發價買來就會很多。他們會一起在廚房裏和廣一起弄小吃,很多很多的小吃,凡是小吃單上有的都有,上邊沒有,也會出現。惜和臘還會從吧台裏拿零食,表哥會從倉庫裏拿酒。那一天,他們都不做生意的,整個“夜巴黎”裏就隻是他們。陸姐也會到的,可能和她男友一起,有女朋友的也會帶來的。他們那一天是自己的服務員,他們會坐在包廂裏衝外麵喊著:“服務員!服務員!上小吃,上酒!”

“你怎麼那麼慢!啊!不想混了,是吧!”“環,過來,陪我喝兩杯!”環會笑著:“過來,給我倒酒!”然後,陸姐說:“來,我給你們倒吧!”於是,大家都說:“不用,不用,自己來,自己來……”大家都很開心,幾個人在玩牌,幾個人在玩色盅,一些人在唱歌,還有跳舞的;說不定,玩牌的就跑到玩色盅那裏一起玩了,說不定跳舞的又跑去唱歌了;然後可能又都一起唱,一起玩了;累了,就跑到大廳裏唱,或者躺著聊天;無聊了,又會跑回去繼續。經常會找不到誰,就滿世界找,想和誰唱歌了,就把她喚過來……惜有好幾次頂不住了,飄著腳步,經過屏幕前,要去洗手間,卻又被表哥拉了回來;臘喝酒很少,一喝臉就紅得過分。打牌輸了,她會叫惜替她喝;又輸了,楊俊說:“我替她喝!”惜和楊俊在洗手間都吐了。惜笑著說:“暈,表哥肯定出千了!”“對啊,我好像看到他藏撲克了。我不行了,我要去躺一會!別說我在哪兒啊!”惜又進去了,他經常這樣,吐了之後再喝的。臘說:“醉了吧,別喝了。”惜笑著:“沒事的,隻要你別老輸就行了。”“嗨,我不怕,有人替我喝,發牌!”臘故意那麼說的嗎。表哥說:“哦,你不替我喝嗎?這樣不夠意思哦。”“好吧,替你喝一次!”惜吐了口氣說。那一次,表哥下了很大注,卻輸了。惜看著十多杯,閉上了眼睛。他猛的喝完,然後就搖出去了,方向是洗手間。再回來的時候,他斜躺在環旁邊:“環,真的醉了!”“醉了,就別喝那麼多了嘛。”傍晚的時候,惜和他們粗略的收拾了一下,就暈乎乎的回家了。他們都走了,楊俊肯定也送臘回去了;表哥說:“要不要送你回去啊。”“不用了。”“我看,還是送你回去吧!”“行了,我沒事!”“真的行嗎?”“嗯!”他舒了口氣,慢悠悠的看了一眼黃昏的街道……“淼”很漂亮,但聲音卻不怎麼悅耳,有些粗聲粗氣的。可是,喝酒可厲害了;每次,沒什麼客人的時候,表哥叫端和惜以及楊俊一起打牌喝酒的時候,她總會湊過來玩兩把;不時,還會和他們一起劃拳,喝酒的時候很爽快,一口就幹了,比爺們還爺們;表哥看著她喝,總說:“好!”但是,眼神也不對。淼沒做多久也走了,這讓陸姐感到惋惜,因為陸姐覺得她的身材真的不錯。

美彤是惜印象中的最後一個迎賓小姐,長得可漂亮了,身材樣貌聲音都具備女性應有的特質,那張瓜子臉笑起來露出酒窩,讓人即刻聯想起“甜”來,她曾唱過張含韻的《酸酸甜甜就是我》呢。也難怪他男朋友每天都分幾個時段來看她,生怕被人“挖牆角”似的。她和鬆住在一個地方,所以兩人特別要好,像姐弟一樣。

新來了倆個男生,陸凱和勇兩個十八九的小夥子,但兩個人都做不久就走了,或許因為那些口角吧。說起來,這還牽扯到惜以後在網吧發生的事呢,當然這是後話了。兩個人本來很要好的,經常開著玩笑的,可是玩笑不是隨便可以開的。勇說:“我認識很多人……”凱不屑的笑著:“牛我也會吹……”之後,他們不怎麼說話了。一次,凱端著托盤碰到了勇,勇生氣的說:“你故意的吧!”凱也不知道是開玩笑呢還是怎麼了,笑著說:“故意的,怎麼樣?”於是,他們就要在回廊那裏動手起來;州過來勸開了,誰知勇卻說:“下班後你小心點!”凱很擔心,惶惶不安的。過了半小時,勇打了個電話,叫了個人上來,那人走到凱麵前說:“你今晚別想出‘夜巴黎’了。”說完,就走了。凱更害怕了,他和惜說,惜安慰他說:“別自己嚇自己了,州和勇是一條街的,他會聽州的勸的。”“不,州的麵子沒那麼大!再說,那也不關他的事啊,他隻是別讓他在這裏鬧而已。”惜又說“哎呀,你不是也說你認識很多人的嗎?怕什麼啊”“我是隨便說說的。”凱還是很擔心。惜笑著說:“那我陪你回去行了吧!”他這才安心一些,但還是心緒不寧的。晚上,下班後,州說,他送凱回去就行了。所以,並沒有什麼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