萌動(1 / 3)

幾天之內,又有幾個老員工走了,同時又會增加一些新的。比如“端”這個小夥子,話也不是很多,瘦瘦的高個;還有“年”,挺矮挺樸實的小姑娘;還有“龍”,精靈古怪的小子,和惜一樣喜歡網絡遊戲;還有“鬆”,不知道怎麼的,機關單位的兒子也會來這裏做這個,才十六吧,偏偏喜歡和惜混在一起,說遊戲,說音樂……還有“宏”,雖說都是一個地方的,但認識的機會並不大,個子挺高的;還有個女學生工,矮矮的,樣貌一般,據說後來和“端”有些曖昧。

雨天的時候,人很少,所以他們都很閑,有時候會覺得閑得發慌;於是,會在喊麥間前的轉椅上坐著,自己點些歌來唱。臘最喜歡點周蕙和許美靜的歌了,老是唱《風鈴》啊,《約定》啊什麼的;看著她爬上轉椅的姿態,惜很多次都想笑,可是忍住了,生怕她又“發飆”。而表哥這時候也很無聊,會自己拿出啤酒來,叫惜或者端一起陪他喝。

雙休,是相對繁忙的日子。一些學生會成群結對的湧進來,開了個最大的包廂,然後叫吧台訂蛋糕,但那東西通常不是拿來吃的。恩和惜,以及端在卡座裏休息的時候,會看著一個個學生妹穿過舞池大廳,然後恩會說:“這個不錯!”端則會說:“我還是喜歡旁邊的那種類型。”他們會問惜:“你喜歡哪一個?”他總是搖搖頭,因為他覺得沒意思,又不是真的。環偶爾也會走進來,惜問:“哎,你家住哪裏啊,怎麼每次都見你從一幼那兒上來呢”“在城南。”“結婚了沒有?”惜總是沒頭沒腦的,什麼都亂問。環有些不好意思,她笑著說:“沒有。你結了?”“嗬嗬,我也沒有。”暈,這樣的談話讓他以後想起時都會覺得莫名其妙的。

金威的促銷沒有再來了,好像很長一段時間都沒有金威促銷。一個保安公司派來的保安來了,高高瘦瘦的,不過人挺帥的,二十四吧,也挺愛和惜聊天的。隻是惜沒有想到,後來,他和他和另一個田東的他會和她糾纏不清。然後,陸姐的男友介紹了一個人來負責管理他們,嚴格來說,就是看場的。他叫“州”,住在另一條街,據他說,以前在上海某夜總會看過場。年紀和那個保安“楊俊”相仿,隻是稍長些,人長得比較魁梧,還有就是認識一些人,還有一些“小弟”,這讓惜聽起來覺著很可笑。

周日的下午,他們都會聚集在那裏,僅僅隻是每周的那天而已;幹什麼呢,據說是開會呢,順帶大清掃。把所有的沙發,桌子移開,把看得見的看不見的角落全部清掃一遍;還要把所有的地毯清洗幹淨,所有的牆壁,電腦,屏幕,包括裝飾物件,酒架上的酒瓶子,全部擦拭幹淨;再把所有的地板,包括木地板,拖幹淨,擦拭幹淨;最後,等待老板——即陸姐——的到來。

她笑盈盈的走進來:“都打掃完了嗎?”然後,親自逐個地方檢查;她會經過桌子,用到手指;她會走進包廂,用到鼻子;她會走進洗手間,雜物間,用到眼睛;她會在所有走過的地方,俯視地板,看看有沒有腳印……而後,所有人都圍坐在舞池大廳的沙發上,她開始問:“這一周,有沒有客人提出什麼意見和建議?有沒有什麼客人問到什麼歌曲沒有找到?還有,你們覺得應該有什麼地方要改善的……”很多問題被一一回答後或沉默後,她開始對在座的每一位評價起來。有時候會說得某人不好意思,有時候會說得某人慚愧不已……

有一天夜裏,新來的金威促銷走上樓梯來。惜對她沒什麼印象,隻是依稀記得她紮著馬尾辮,也是牛仔褲搭著t恤,好像很清純的樣子。她來了,沒怎麼說話,倒是和其它的促銷說了幾句,然後獨自坐到大廳屏幕下的沙發上玩著她的手機。至於他是怎麼知道她叫“韋庭豔”的,他也不怎麼記得了。隻是記得某天,惜說他要去深圳,豔說:“留個q號吧,到時候在外麵可以聯係一下。”於是,就留了。豔也很喜歡唱歌,惜清楚的記得曾和她唱過一首《廣島之戀》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