轉過年來春暖花開了,張正陽在家閑來無事,拿起爺爺留下的那本“陰陽異術-內篇”準備再學個一招半式的,院外傳來了汽車引擎聲,要說現在聽見個汽車聲在平常不過了,可那時候在小山村,有的老人,一輩子也沒見過汽車長什麼樣。車到張家大門外停了下來,按了兩聲喇叭,那時候的汽車喇叭也不是電喇叭,是氣喇叭,聲音超高,清脆、傳的很遠。
張正陽放下手中的書,來到院子裏,打開大門,看見一輛黑色的轎車停在自家大門口,也有些驚奇,他不是沒見過汽車,可這漆黑鋥亮的小轎車是真的不常見到,在當時,也隻有達官貴人,才坐得起這洋玩意兒。
車門打開,下來兩個人,穿著不凡,年齡小些的是個二十多歲的年輕人,穿了件皮夾克。歲數大些的看上去有四十多歲,穿著黑呢子大衣,頭戴黑呢子禮帽,鼻梁上駕著副金絲邊眼鏡,神情自信。看見開門出來的張正陽,便問道“這是張正陽張先生的家嗎?”
“我就是張正陽,請問有什麼事?”
“張先生,我是奉我家老爺之命,前來請張先生,給我家老太爺看病的。”
“哦,是這樣,先生一路辛苦,請到寒舍詳談,請!”
張正陽把來人,讓進屋內。入座,叫來小紅,給二位先生上茶。
“二位先生是哪裏人啊?”張正陽問道。
“鬆江市人”戴金絲邊眼睛的中年人喝了一口茶,打量著張正陽答道。
“我是鬆江市,張錦輝市長的秘書,於誌學,這位是司機小劉。”
“我們家張先生的父親,張老太爺得了怪病,請遍了名醫也治不好,說是招惹了不幹淨的東西,特來請張先生給看看。”
“哦,是這樣,於先生,你能詳細的講一下張老太爺的病症嗎?”
“這老太爺,白天沒精神,彎個腰,眯著眼睛,哪沒陽光上哪待著,可一到晚上,兩眼放綠光,到處亂串,嘴裏不停的重複一句話,‘叫你們不得好死!’力氣大的幾個人都按不住他。”
“這是典型的邪靈上身,至於是什麼邪物,不好說,要看了才能知道。”張正陽說道。
“是很厲害的東西,之前也找過兩個道士,是師徒倆,開壇做法,不想,這師徒倆個道行不敵,被張老太爺拿菜刀追著砍,徒弟年輕跑得快,沒砍到,師傅腿腳慢,被張老太爺一菜刀砍在後背上,多虧家裏下人多,才把老太爺按住了,要不這個老道士定有性命之憂啊。”於誌學說著臉上流露出恐懼神色。
“這是夠厲害的,開了道壇都沒有降服這邪靈,可見這不是一般的冤魂,野鬼,我也沒有十足的把握能降服這邪物。”張正陽對於誌學說。
“張先生就不用謙虛了,張先生的本事了得,在這東北這邊已是大名遠揚,隻要能治好張老太爺的病,張先生盡可放心,錢不是問題。”
“於先生,如果能治得了,最低五百大洋,如果難度過大,或者我們人員有死傷那還要增加,如果治不了,不管有什麼損失,分文不取。”
“哈哈哈哈,爽快!爽快!沒問題,救人如救火,請問張先生什麼時候可以動身啊?”
“這得準備一下,我還要帶兩個人一起前往,明天一早可以啟程。”
“好,那就這樣定了。”
張正陽留於誌學、司機小劉在家裏吃完午飯,安排到村裏小客棧住下。
心裏琢磨這個趟買賣可能是真的不好做,兩個道士設壇都沒能降服這個邪靈,不知道這又是什麼鬼怪,於是叫出王鳳秀,和玉蓮,一起商量。
玉蓮有些擔心,鳳秀是滿心歡喜,過完年這一個多月,也沒有什麼事情可做,每日練練劍,玩玩小洋槍,早就待膩歪了,聽說要出去打怪降鬼,高興的來了個前空翻,忙問張正陽“正陽哥,什麼時候動身啊?”
“傻丫頭,別高興的太早了,這次不比以往,能不能降住這個邪靈我也沒有多大把握,我們要帶上小紅和劉柱,多去幾個人把握大些。
第二天一大早,於誌學,小劉從小客棧來到張家的時候,張正陽的‘團隊’除了玉蓮在家裏陪張老太太外,已經整裝待發了,鳳秀一身白色軟緞褲褂,身披紅色鬥篷,腰掛白銀鳳尾劍,英姿飄逸。張正陽則是一身道袍,腰佩青鋒刀。劉柱還是那身店鋪夥計穿的藍布衣褲,背上背著個黑布包裹。地上放了兩個大包裹,帶齊了所用裝備。小紅這個絕色美女也在,隻不過是魂在玉瓶子裏,柳木身放在包裹裏。
要說這老式轎車的後座,坐三個人已經很擠了,無法坐四個人,張正陽隻能把小紅‘分解了’帶著。
老式汽車在坑窪不平的土路上顛簸著前行,那時候也沒什麼高速路、柏油瀝青路,有條土路還竟是車轍,車速快不起來,好在那個時候的轎車,內飾不錯,坐墊很柔軟的,張正陽坐在後座中間,王鳳秀坐在靠車窗,劉柱則挨著張正陽坐著,後座坐三個人還真是挺擁擠的,不過王鳳秀倒是覺得挺好的,一會看看車窗外,一會又看看張正陽,心情大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