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章 一鼓作氣(1 / 2)

小蛇學劍的第三天開始,姚陽樸為了加強他對劍的控製,每天又給小蛇加了一樣內容,就是每天切一千五百個葡萄幹,用劍切。要做到把葡萄幹豎著切開,卻不切斷。

這件事把小蛇弄得是每天眼暈頭脹,拿一把長劍去對付小葡萄幹實在是一件不協調的事,一件很難的事。

而且其實這也是姚陽樸自己想出來的招,根本不是哪個劍宗大師的授徒之法,效用如何尚不得而知。

小蛇並不知道這一點,而且就算知道,可能也不在乎。現在姚陽樸作為他的師父,他對其是言聽計從,姚陽樸說的一切他都深信不疑,他都照做無誤。

每天切完的葡萄幹兩人都分著吃了,小蛇從沒吃過這麼甜的東西,至少吃葡萄幹的時候,他是欣之如飴。

每天就是練一段時間字,再練一段時間劍,回旋反複。除了一點點吃飯和必要的耽擱時間之外,姚陽樸沒有讓小蛇停下來歇過,小蛇也就當真不休息,一直學習。過程專心致誌不苛言笑。

聽話、用功,這兩點是很讓姚陽樸滿意了。

另外,姚陽樸還希望小蛇真的是像他所感覺的那樣,是個天賦異稟的奇才--他感覺小蛇有種異稟,這種異稟就是每天睡覺之後,學過的東西能夠牢不可滅的被記住。

別人是睡覺會遺忘,而他是睡覺之後記得更牢。

所有學過的、看過的、聽過的,當時還記不住的,可一睡一覺之後就全部記住了。

姚陽樸對此非常不理解,但非常高興,他在試--他刻意加大、加多傳授的內容和速度,每天光上午就先後教小蛇三十頁字,是第一天一整天學的那麼多,還教了十幾招劍法,下午再先教他三十頁,然後再學劍練劍,小蛇顯得有些匆忙地跟著他學著,手上不停地寫,眼睛來回於劍譜與自己的筆尖。

姚陽樸教一段時間就會考考他讓他默寫,小蛇差不多是十個字裏麵會寫錯一個,這跟前幾天的情節都一樣,姚陽樸並不堅持著要小蛇一定要把寫錯了的字幾十次的反複練習了,等看了第二天的默寫再說。

練劍小蛇已經在使用姚陽樸教他的方法,不管什麼動作都渾身繃緊用盡全力。

這樣子做,每一個翻身的招式他基本都是落地不穩,要麼得踉蹌好幾下要麼得摔倒,而翻二下身的招式,小蛇更是要甩身跌到牆上去。看得姚陽樸於心不忍。

而小蛇樂此不疲。

他學字認真,因為學字會使學劍變得方便。他學劍興奮,因為劍是他的一種憧憬。

這憧憬是他在心裏看到的大海,他願意保持在憧憬出現時他所處的位置,永遠停留在水天之間,看著碧海藍天,也渴望瞬間飛投海的盡頭或是比天還高。

他也在這心海上時時看見拿劍的慕重影,那讓他馬上收心回到現實,更急不可待地學更多的劍。

是見過慕重影讓他有的憧憬,是憧憬中見過慕重影讓他學時氣力無窮。

憧憬與刻苦是他走著的直路的兩個端,慕重影是他直路上的一個豎,她在一頭,他在一頭。他看到她,然後往憧憬上走,他又看到她,他又往刻苦上走。是他一直看著一個叫慕重影的女孩子,在憧憬與刻苦中做擺幅。

心情多了,分心便在所難免了,

原本小蛇都是在這間屋子的東西方向上練劍,因為改了布局後撤掉琴桌與書桌的這個方向比較長,有較大的地方給他施展。這次小蛇分了心之後改朝著書架一招接一招地去了,姚陽樸在旁瞅得皺了眉,最後是眼瞅著小蛇在肯定會撞上去的距離上又飛起一招,然後半招未過,即撞在了書架上。

書架被撞得“哢!哢!”傳出裂的響,很多書彈出來和小蛇一起落了地,在小蛇身下有,在小蛇身上也有。

“你、你、你、你想什麼呢?”

姚陽樸近上前。看著滿身黑血的小蛇與書輾在一起的這一堆亂七八糟的樣兒,他心裏真個痛,他的書這輩子還沒粘過地上的土呢,現在好了,還粘上汙血了。

姚陽樸伸上去手要撿,但馬上又停下來。他還是很顧忌小蛇說他的血如何如何厲害的話的,因為這是個沒說過謊的人嘛。以前不知道的情形下他幸運地是用的鐵手去碰的,現在知道了,他連鐵手也忌憚去用了。

小蛇還不太清楚他這一次撞和以前的有什麼不同,麻利地站起來才看到一片狼藉的情景,於是“哈哈哈,”對著姚陽樸一陣不好意思的笑,然後去撿書。

姚陽樸站著不動也不言不語了,不是生氣,是因為再次看到小蛇的血的與眾不同--他看到小蛇爬起的時候,身體從書上麵離開那一刹那,粘著書的血也隨著身體的離開一起離開,一點也沒有在書上留下弄髒或濕過的痕跡,仿佛從來就沒接觸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