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不，是哪位神仙吧？那幾個人一直提到一個名字，九聖人？九聖人，是哪個神的名兒來著？……
還一直說，放下兵器就饒誰不死。也不知真心還是蒙騙，反正到他走的時候還沒見一個從他們劍下活過去的。
不過，這也不能說是人家的毛病啊，因為當時的確沒有一個天中幫的人按他們說的放下兵器。天知道天中幫一群人是怎麼想的，為什麼不放下兵器啊？是看到來的人太厲害了，太無情了，所以怕得不敢扔下兵器，而是要一直拿著保護自己？
若如此，那真是當局者迷，旁觀者清了。
旁觀的趙雋看得可明白，有兵器也一點不妨礙人家一劍一個的索命來著。再或者說，這就是天意了，命數了。天定這個人該死了，這個人就拿著兵器，於是天將們就知道，哦，神的指示在呢，要你死。來！
……是的話，那他就不用害怕了吧。天中幫為非作歹，弄得天怒人怨，天上地下的來收他們，沒自己的事啊，他與天中幫可沒半點關係。
不過他還是害怕。
隻因為他見過那裏的場麵。那場麵多經曆幾次，大概對生死的界線就不那麼在意了。
趙雋頭一直低一直低，幾乎額頭要觸到地了。
突然，他脖子上一涼！
趙雋倒吸一口氣，嚇上加嚇，幾乎不支。劍！是劍！是劍抵著他的脖子！雖然以前他沒有被劍觸過脖子，但今天他看了太多的劍，以及劍抹脖子的場子麵，所以他一下子就想到這涼東西是什麼了。
來的無聲無息，莫不真是天上的人啊。
“救命、救……不、饒命！我不是天中幫裏人，別殺我。我沒幹過傷天害理的事。”趙雋頭磕在地上，渾身打顫地求饒。
“你倒是聰明，竟然想到我是與天中幫作對的人。”
“是、是，”趙雋胡亂地點頭，應該說是今兒的事嚇得他太厲害，所以一見拿劍的，就想到那上麵去了，“可、我真與天中幫沒瓜葛，一點瓜葛也沒有。”
“打聽過了，知道你不是。”來人冷冷說道。
又道：
“藝高人膽大，閣下膽略驚人嘛。天中幫裏亂成那樣，閣下竟然還是，那叫，混水摸魚？哼……”此人笑哼，“你說你沒傷天害理，難道偷東西不算？”
“不、不是……俠士你聽、聽我說，我是不得已－－是鮫鯊幫的人硬逼著我偷天中幫的玉海龍啊，他們要脅我，我實在是逼不得已不敢不從啊……明還就是期限了，我、我……真是虧了看見天中幫裏今兒出事，才壯著膽子瞅機會進去。俠士饒我的命啊！我真是逼不得已的。鮫鯊幫那些人心狠手辣什麼都幹得出哇。”
來人把這些都聽了，完了似乎是思索了一下，然後對趙雋吐出兩個字：“抬頭。”
趙雋不敢稍怠，馬上把幾乎貼地的上身起高一尺，不過臉還是向下，看著地上的。
來人在他脖子上往下推劍，劍身抹過，一直到劍根抵到了趙雋的脖子時，才停下。
趙雋嚇得呼吸為之一窒，兩眼瞪大，僵直不敢亂動。
來人借由劍，查辨了一下趙雋脖子上的脈相，試出趙雋沒有內功。
便問：
“你輕功甚佳，內功何以全無？”
來人見到趙雋進出天中幫時，壁虎遊牆的輕功高明到不出任何聲音。能把輕功練成這樣的，內功應該也不差才是。
趙雋馬上如實回答道：“我那年撞大運碰上個師傅，教我了這一手，再沒教我別的。我別的什麼也不會，拳腳一點不會，內功更、更不會。”
來人聽了也信了，說道：“好，我不殺你，不過……你得幫我偷一件東西。”
“……”趙雋聞言張張嘴，不知該說什麼。他不知道這又是何用意？是試探他？還是真的讓他去偷什麼東西。
隻聽來人接著說：“你幫我偷一樣東西，我答謝你的好處之一是幫你解決了鮫鯊幫的事情，保你永遠不會再受鮫鯊幫任何一個人的困擾。其他條件，你另提。”
來人話聲很穩，證明他是認真的。
趙雋眼珠轉轉。能擺脫鮫鯊幫的人自然是好……
來人給他充足的時間想。
過了好一陣，才又問－－
“如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