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砂顧不得滿臉的汗水,胡亂拿帕子抹了抹,抬腳便要進去,一個紫衣的女人好言勸道:“小姐也不看看這什麼地方就進去,是來找相公的還是來賣身的?”說完上上下下打量了一遍朱砂,笑道:“哎呦,姑娘長的真標誌。這樣,如果姑娘肯進來,我保你當上我玉樓春的花魁頭牌怎麼樣?嘖嘖嘖……瞧瞧這臉蛋,這身材……”
朱砂撐做笑顏,道∶“我,我是來找夫君的……”
錦娘一下子變了臉色,狀似勸慰道∶“夫人啊,這玉樓春就是男人尋歡作樂的地方,既然人家心都不在你這兒了,又何必撕破臉大家都不好看呢?”
“你讓我進去……”
“夫人啊,聽我一句勸,再者說了我放你進去豈不是壞了我的生意了?夫人我看在大家都是女人的份兒上,你還是回去吧,不然休怪我對你不客氣。”錦娘的臉色也不好起來。
朱砂剛想說什麼,一個龜奴趴在錦娘耳邊嘀咕了幾句,錦娘臉色變幻莫測,隨即看朱砂的眼光憐憫起來,道∶“夫人,你確定要進去?”
朱砂點點頭。
“好吧,我今天就放著這樁子生意不做了,放你進去。不過咱可說好了,抓人歸抓人,可別壞了我們的規矩,也別在樓裏動手動腳的,否則……”
朱砂來不及聽完便進去,隻是那麼多房間要到一個去找?
忽然耳邊女子低聲嘀咕道:“哎呦,梅兒,你是不知道今日新來的公子有多俊逸。”
丫鬟梅兒好奇的問道:“公子?姐兒是哪裏聽來的?奴婢怎麼不知道……”
女子用帕子捂著嘴唇說道∶“我呀,聽錦娘讓伺候他的花魁姐姐青芷說,那公子姓白,就在青芷姐姐的柔芷閣。”
梅兒道:“姑娘,樓裏上上下下多少個姓白的公子呢。”
女子道∶“我聽青芷姐姐說,那公子姓白名奕,是剛雲遊回來的公子哥兒,出手又大方得很,長得又沒話說,真真的為奴為婢也心甘情願啊。”說罷伸出五著手指在梅兒麵前晃悠。
朱砂差點站不穩,問道:“柔芷閣在哪兒?”
那女子和丫鬟嚇了一跳,回頭看是個麵生的女子,問道:“你是新進來的妹妹不成?長得真好……”
“告訴我柔芷閣在哪!”朱砂咬著下唇,厲聲問道。
梅兒道∶“在…在三樓右拐第二個房間……唉你……”
朱砂走後,梅兒和女子具鬆了一口氣,轉身接客去了。
不用敲門,女人時時嬌媚的呻吟吟直達耳膜,即使是不解人事的她也知道裏麵正上演著什麼。
白奕,白奕。那女人這樣喚著,婉轉如鶯啼。
她該感到羞恥,該臉紅跑開,但她偏偏立在原地,麵色蒼白。房內,鮫綃紅帳,雲雨巫山。房外,她蜷在門邊,將櫻唇咬到出血,哭得肝腸寸斷。
望著街上落魄的她,另外一個房間的白色身影晃了晃,手中撫著一個女子送他的荷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