京北渡口。
一個瞎了一隻眼的錦衣漢子黑著一臉橫肉,十分囂張的用手中的一條皮鞭,指點著一隻渡船上的幾個船夫,大聲吆喝:“這個渡口,以後就歸我們斧頭幫管了,你們,以後每月都要向我們斧頭幫繳納二十兩銀子,做為保護費!”
“為什麼?我們好好的撐我們的船,為什麼要向你們繳錢?”
“那個瘋子王笑要向我們收錢,你們也要向我們收錢。我們哪來那麼多錢?”
“什麼保護費?你們什麼時候保護過我們了?”
“就算王笑那個瘋子,每個月也隻向我們要二十個銅錢。你們一開口就要二十兩?”
船夫們聞言頓時衝了上去,圍住錦衣漢子,七嘴八舌,口沫橫飛,紛紛抗議,滔滔不絕的口水四濺而出。
錦衣漢子用力在一個船夫身上抽了一鞭,惡狠狠的說:“為什麼?就因為我們斧頭幫是揭陽縣的第一大幫,就因為我們幫主聽說你們每天可以賺到一兩多的銀子!”
什麼?眾船夫一愣,原來你要我們向你們斧頭幫繳錢,就隻是因為你們幫主聽說我們每天可以賺到一兩多的銀子?
一個老船夫越過眾人,走到錦衣漢子身前,十分氣憤地據理力爭:“你們也太霸道了吧,這可是我們辛辛苦苦,每天風吹雨淋,才賺到的血汗錢,憑什麼你們幫主說了一句話,我們就必須分他一份?”
錦衣漢子嘿嘿一聲冷笑,抓住老船夫胸前衣服,用力把他推得退開幾步,說:“憑什麼?就憑老子的拳頭比你大!”反手一鞭,“啪!”地一聲,抽在一個青年船夫的臉上,大罵道:“怎麼?不服氣啊!不服氣可以站出來比一比啊,隻要你們當中有誰可以打得過我,這渡口以後就不用收費。”
有幾個青年船夫聽後怒不可竭,挽起衣袖,磨拳擦掌就要上前跟錦衣漢子打上一場,老船夫急忙攔在眾人身前,大聲地對錦衣漢子說:“打架我們不會,但是你們要講理,這天下可是有王法的。”
“王法?”錦衣漢子哈哈一陣大笑,說:“王法?你跟我講王法?老東西!我實話跟你說了吧,你們繳上來的銀兩有一半就是要獻給縣太爺的,你說縣太爺他老人家是不是王法?”
老船夫聞言一愣,隨後斬釘截鐵地說:“我不信!”轉頭向身後的船夫們說:“走!我們找縣太爺告狀去。”隨後大踏步向縣衙方向走去。
所有的船夫都站著不動,沒有人跟在老船夫身後一起前去,老船夫走了幾步,發覺不對,回頭看著站在原地不動的青年船夫們,甚是不解的問道:“你們為什麼不走?”
一個青年船夫搖了搖頭說:“謝伯,沒有用的。縣太爺已經不是原來的那個林青天了,現在的縣太爺是一個姓胡的,他根本就是一個惡霸,隻會向我們窮苦百姓要錢。”
“什麼?”謝伯一聽,宛若被睛天裏的一個霹靂擊中一般,呆呆地立在那裏,許久作聲不得。
“我還是去找笑哥吧!”一個青年船夫突然想起一個可以為他們作主的人,拋下這句話,撒腿快步的向附近的關帝廟跑去。
“怎麼樣?”錦衣漢子冷眼觀看著眾船夫的反應,覺得時機成熟了,於是,又走到眾人麵前說:“繳還是不繳?還是那句話,不服的可以站出來打一場。勝得了我就不用繳。”
眾船夫麵麵相窺,心裏老大不是慈味,他們都知道,若真是打架,他們必定不是這個錦衣漢子的對手,就算僥幸打贏了,斧頭幫的人也必定不會善罷甘休,一定會再派人來討這些保護費。但若是不打,就這樣眼睜睜的把銀子送給人家,實在是很不甘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