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路上可以看到牆上貼著蘇周的畫像,許多老百姓圍著那些畫像熱議,其中不乏親眼看到蘇周大鬧城門的人,他們都在為蘇周擔心。
李忠義拉著木板車很快來到了濟南城的東門。濟南城的東門也叫齊川門,是濟南東麵的交通要道。因為是交通要道,東門的商業較為繁榮,逐漸形成了東門月城街、東門裏街。
此時城門下已經排起了長長的隊伍,等待著檢查進出城呢。官兵的檢查比以往更加的嚴格了,所以進度比較慢。終於輪到李忠義了,但是他卻被叫到了一旁單獨進行檢查。
一個官兵手中扛著洋槍,看著木板車問:“你拉的是什麼?”
李忠義彎腰駝背,用蒼老沙啞的聲音回答說:“死人。”
“死人?”
那個官兵把草席揭開,看到一個滿臉膿瘡的人躺在草席下,惡心得要死。他用手捂著鼻子問:“他得了什麼病?”
“天花。”
“什麼?天花?”那個官兵把鼻子捂得更緊了,並且退了好幾步說:“趕緊把他拉走。”
李忠義心中竊喜,這招果然奏效。他慢悠悠地重新把草席蓋上,然後步履蹣跚地拉著木板車往城外走去。
李忠義拉著木板車來到城外一片樹林裏。他揭開草席說:“好了,沒有危險了,你可以起來了。”
裝死的感覺真的很難受,而且臉上畫的膿瘡讓人很不舒服,蘇周跑到附近一條河邊,用水把臉上的東西全部洗掉。李忠義走到他旁邊開玩笑說:“得天花的感覺怎麼樣?”
蘇周邊洗臉邊厭惡地說:“我以後再也不裝死了,我臉上的這些東西真惡心。”
李忠義哈哈大笑:“得了天花就是這樣的啦。”
蘇周趁李忠義不注意,用雙手舀了一大捧水向他潑去,把他粘在臉上的花白胡子都衝掉了一半,並說:“我讓你笑。”冰冷的水立刻將李忠義的笑容凍住了。
蘇周臉上的東西已經全部洗掉了,又恢複了帥氣的樣子,而李忠義也把臉上的胡子扯掉了,恢複了三十多歲中年男子的模樣。
“走,我帶你去個地方。”
李忠義帶著蘇周,沿著濟南城外的小清河往下遊去。在下遊,他們又翻過了一座山,來到了一個小村一莊。這時,村莊裏有一個人像他們這邊跑來。到得近前,蘇周發現是一個穿著紅色棉襖、梳著大辮子的眉清目秀的小姑娘,年齡應該在十六歲左右。
小姑娘見到李忠義很高興,拉著他的手說:“爹,你終於回來了,我們都擔心死了你了。”
李忠義疼愛地撫摸著女兒的頭說:“我這不平安回來了嗎?”
小姑娘注意到了站在一旁的蘇周,問:“爹,他是誰啊?”看到這麼帥的小夥子,她心裏竊喜。
“他叫蘇周。”李忠義接著介紹他女兒說,“這是我的女兒李子月。”
蘇周向李子月打招呼,而李子月被蘇周的帥氣迷住,她害羞地躲在父親的懷裏,不敢去看蘇周。這一切被李忠義看在眼裏,不過他笑嗬嗬地說:“蘇周,走吧,我帶你去見見我的兄弟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