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無悔。”簡簡單單的兩個字，顏骨卻知道其中的分量是有多重，背叛仙界，背叛全族，甚至一念成魔，怎麼回事這般的雲淡風輕。
“畢方。”
赤凰一愣，有多久沒有人喊過自己，便是自己都忘記了，她原來也是神族，隻不過不是上古神族。上古神獸畢方，僅剩的一隻畢方。
“顏骨還是叫我赤凰好了，畢方已經是過去了。”
“是啊，過去了。”畢方一族與赤凰而言不過隻是一個陌生的詞語。
“顏骨，嘲風他一直未醒。”赤凰聲音裏的脆弱，她聽得出來，隻有在提到嘲風時她的表情才不是一味的冰冷，也有了一絲不易察覺的情感。
“再等等，他總會醒的。”
等，自己又何嚐不知道，自己唯一能做的難道不就是僅僅一個等，隻是已經等了千年，他終究不醒。
這次自己是一定要去偷那東華珠，東華神族，乃是青帝東華內丹，當年東華飛去九界之外，隻留下了這一顆神丹，這顆神丹雖說不能讓神起死回生，也沒有玲瓏骰那般的神跡，卻也是唯一一個可以治愈東華神器驚夜槍帶來的傷害的靈丹。
顏骨不願開口，嘲風的傷，她無能為力，自己的內丹雖是厲害，卻無法有東華帝君那般的修為，自己修為不如東華身後，而且驚夜槍本是東華帝君的神器，隻有他一人可以治療。
“赤凰，你可是怪我？”
自己何曾不知道顏骨的難處，哪怕是曾經怪過，如今卻也隻盼她可以過得更好。“你想多了，你對於驚夜槍的槍傷，根本就是無能為力。”
“可我救了鳳晏。”
“鳳晏？鳳晏的傷哪有嘲風這般嚴重，不過隻是受了弑神劍的餘威，隻是那弑神劍傷的卻是魂魄，所以一定是要玲瓏骰才可以補全魂魄，不過你的內丹自然也可以有如此功效，而嘲風的傷勢不是魂魄補全，而是魂魄被困在了驚夜槍之內。”
顏骨微笑，她就是怕赤凰心裏不舒服，才有一問，如今想來她應該是知道的，所以自己並不擔心。這才心裏舒服一些。
“那東華珠。”
“顏骨，你如今沒了內丹，與凡人無異，東華珠之事並不用你擔心，我自有辦法。”
顏骨還要說些什麼，話到了嘴邊，還是沒有說出口，赤凰說的沒錯，自己如今隻是一個凡人，根本無法幫上她一分一毫，怕是去了也隻是一個拖油瓶的。這般想著心裏卻也隱隱有著害怕。
東華神殿，每三十年打開一次，這一次距離東華神殿打開隻有月餘不到。
鳳晏已經好轉，仙界與魔界的戰爭依舊沒有停止。
回首已是千年之後，顏骨微微歎了一口氣，有許多事情是她無法預料的，也有許多事情是她無法控製的。
無論是赤凰，還是自己，始終都無法看破情這一字，“赤凰你說，若是世間本無情該有多好。”
赤凰微微一愣，也不曾言語。世間無情那本就是不可能的事情，自己又何必強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