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子身形明顯頓了一下,站起身來,大聲嚷道:“你不信我?”
田文忠道:“你領的隊,你熟悉的陣法,賢王病倒婦人主事,不要告訴我賢王妃正麵迎敵是假,暗藏奇兵於後,你當真半分不知情,更不要告訴我你隻是因為賢王妃的幾首曲子便心生膽怯,倉促無功而返。”
男子欲要開口解釋,誰知剛張口,便滿嘴血噴湧而出。他的眼睛瞪得圓圓的,不可思議地看著田文忠,喃喃半晌才說出一句:“你,你你,有毒。”
男子渾身抽搐倒地,田文忠居高臨下地看著他,嘴角掛著一抹極冷的譏笑。
男子死後,田文忠揮手下令讓影於暗處的暗衛將柳世子的屍首送給賢王妃:“告訴賢王妃,謝謝她,合作愉快。”
暗衛令命離去。
“你想離間賢王妃和柳國公府?”白衣女子從涼亭一角的暗處站出。
“以其人之道還治其人之身。離間計不隻是賢王妃會用。”對於白衣女子的到來,田文忠並不驚訝。
涼亭的光影裏,白衣女子的樣子影影綽綽的,讓人看不真切。但是田文忠還是注意到女子頭上的紅寶珠釵。他指了指白衣女子頭上的發釵:“你去見他了?”
白衣女子道:“一晃多年,紅兒那孩子已經成大姑娘了。”
田文忠冷哼道:“賢王妃狡詐,注意你的身份,別壞了我的大事。”
白衣女子沒有接話,另起話題:“柳世子心氣極高不甘久屈人下,為了柳國公府能早日走出賢太子的陰影,為了重振柳國公府擺脫現在備受皇帝猜忌的現狀才投靠我們。再加上柳千展,他對賢王府的成見已深,按理是不會輕易投靠賢王府,反過來對付咱們。”
田文忠道:“疑人不用。”
白衣女子低歎道:“他的陣法也算是賢王親授,要說這個世上了解賢王布陣之術的他算一個。殺了他可惜了。”
“陣法,就他?”田文忠不屑冷笑道,“沉不住氣,自以為是。他的所謂以死亂陣心,以死克死,以死搏生之法到頭來不過落得個物極必反,樂極生悲的結果。聽風護罡陣若是中規中矩的破陣,何至於臨到退時,天時已過,強行退敗,全軍覆沒的下場?都說差之毫厘,謬以千裏。那陣法到底是陣道宗師顏之華所布,他不是太蠢便是太過聰明,他的投誠不過是他苦心孤詣藏在我身邊為賢王府賣命的細作。”
田文忠負手背過身去,看向亭外:“無論是哪一種,他隻能死。”
提到挑撥離間,白衣女子道:“南疆對你疑心已生,你打算如何應對?”
“應對?”田文忠冷哼,“南疆野心勃勃,狼子野心,我與他們結盟不過是與虎謀皮,時勢所迫罷了,你不會天真的以為南疆真會助咱們成事?”
“那你?”女子道,“他可是說了,讓你不要忘記當年之事。”
“忍!”田文忠道:“南疆也並非鐵桶一般牢不可破,當年之事總有了結的一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