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你才裝蒜呢!”小鬼終於呈現爆發狀。
“風度,風度很重要”,繼續作無辜狀,“我就事論事你發什麼火啊,多體驗點生活你就知道了,這水仙啊,其實也還不錯不是!”
“不錯你自己叫好了!”
“那哪行啊,君子不奪人所愛啊,何況這是我專門給你取的呢,可是我一片心意啊”,說的時候強調了一下這個“專門”二字。
“當真是你一片心意啊~~~”請仿照陰陽怪氣的京劇唱腔來自行想象。
顧不上繼續與小鬼鬥氣,不遠處蜿蜒起的一長道火龍吸引了我的注意,“難道晚上還有什麼燈會嗎”?
“應該不會有這個習俗吧!”小簡還是好寶寶的狀態回答道。
“哼,這大晚上的,還能有什麼”。
聽著小鬼一副不屑的口氣,心裏也有了一絲絲好奇,“那你說還能有什麼?”
這次小鬼倒是難得的沒有與我繼續別扭,瞥了我一眼,殷紅的唇畔輕輕一吐,“抄家!”
“抄家?”,這個詞應該不隻是古代才有,現在類似的事情也不少,貪汙腐敗調查取證的一般下場了,卻還是多問了一句,“誰這麼倒黴,還抄家了?”
其實並不是真的想知道,但是卻意外地得到了回答,“你看那個方向,再加上這個地方,估計也隻有這最大的官的家了”
“最大官的?”,我又不是這的人,確實不熟,有人知道就繼續問。
“在這裏的能算是大的官,也就隻有吳禦史家了”,還是小簡比較善解人意啊,小鬼到哪都是一副別扭的性格。(某安:還說人家愛別扭呢,你是有過之而無不及~淺月:說話負責任,你用哪隻眼睛“聽”到的?某安:這就是明顯的“別扭”~)
要是不說還真是忘了,居然是那個吳禦史家倒黴,這可是在古代,有株連九族的啊,真是可憐了他的一家子。
但是就其女的教養來看,這個吳禦史也該是不錯啊,居然被抄家,吳湘拒婚太子也過了三年了,也不至於還要陷害了吧,怎麼惹上這麼樣的無妄之災啊。
“反正也是吃完晚飯了,兩位有沒有興趣和我出去消化消化呢?”,對著我的兩代小白鼠發出了邀約。
簡行歌一臉疑惑的看著我,也是的,一路以來估計他對我已經有了個基本的了解了,不關己事不關心,惹了我的除外。
小鬼卻還是問出了聲,“你對吳禦史家有興趣?”
輕輕一笑,“本來就有興趣啊”,挑了挑眉,“怎麼,就行你對人家吳湘感興趣,就不許我對吳禦史家感興趣啊?”
小鬼這時倒是體現出了“風度”,轉過了頭不理我。
疑惑歸疑惑,我下樓的時候,還是聽到了身後的高低不同的腳步聲。
月黑風高夜,殺人放火天。
初一沒有月光,可火焰卻映紅了天空,而吳府的慘烈也一如這燃燒的火焰。
雞飛狗跳,人畜不寧,但由於不能站得太近,裏麵的情況看得不是很清楚,但是這喧囂鼎沸的聲音著實鬧得我心緒不寧。
“吳禦史是好人,你說他家怎麼攤上這麼個事啊!”
“誰說不是呢,哎,這年頭,哎,不說了!”
這時候就聽一陣吵雜聲,“出來了,出來了”,望了過去,就見一隊官兵後,押著的一個女孩被推向門外。
吳湘——雖然離得遠,但這是我憑借感覺的第一反應!
家丁們已經都被鎖了起來,趕出了院子,蓬頭垢麵衣衫不整的占成了一排,而即使是在抄家的時候,吳湘那倉惶中依然裹了一席白紗的身影,就猶如一朵綻放在夜空中的白蓮,而這遍地火光的紅豔,就猶如夜空中因染血而朵朵盛放的妖異紅蓮,在天空下形成了鮮明的對比。
“不要,帶我走,你們不要抓她,抓我走”,一個血肉模糊的身影撲在地上抓著官兵的腿喊道。
“付雍容”,沒有料到小鬼在此時突然出聲。
“嗯?”
“當年吳湘該是為了付雍容拒婚太子!”
“不是吳家的人還湊什麼熱鬧,再叫,就真把你鎖了,治你個妨礙官府辦事之罪”,官兵惡狠狠的撅下付雍容一直不肯放手的胳膊。
“百無一用是書生!”,付雍容昏迷之前所說的這句話,雖然聲小,卻仿佛直擊我的耳膜。
一股異樣的情緒蔓延了我的全身,也許是為了這暗暗黑夜中閃爍的靈魂的光輝,“幫他”,不知道是對自己說,還是對著他們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