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節 在哈佛大學的自由天地中(3 / 3)

哈佛出版一份大學生報紙《紅色哈佛報》。從1900年秋天開始,他就為這份報紙工作。在希望獻身於古老職業的68名大學生當中,唯有富蘭克林成績出眾,他差不多當上了職業記者。《紅色哈佛報》有一條不成文的規定,嚴格禁止向大學校長采訪。但在總統大選前夕,富蘭克林竟然辦成了別人感到不可能的事情,他成功地完成了對校長的采訪。富蘭克林在1913年向采訪記者詳細談了當時的經過:

“您是誰?”校長問。我告訴他我是誰之後,緊接著就提出了問題。

“我來請問您,校長先生,您準備投誰的票,是麥金萊,還是布賴恩?”

這時我才發現自己處於何等窘境。我熱誠祈禱,盼望房門能自動打開,讓我躲藏到門後去,讓黑暗解救我。但是,我是來尋找答案的,所以我依然留在辦公室裏,而埃利奧特先生從上到下反反複複地打量我。

“您為什麼要知道這個?”他終於開口了。

“我是為《紅色哈佛報》來采訪您的。”我回答說。

埃利奧特終於屈服,說出了轟動一時的新聞。他準備投共和黨人的票,讚成麥金萊為總統,西奧多·羅斯福為副總統。

1913年10月30日,《紐約電訊報》登載了富蘭克林·羅斯福的采訪記。許多年過去了,在1945年裝幀精美的《真正的羅斯福》一書問世時,從這本書的“編輯兼記者”一章中可以讀到這些插曲。書中寫道:“當他還是大學一年級學生的時候,他就曾衝破禁區,采訪了哈佛大學校長埃利奧特,問他打算投誰的票,是麥金萊還是帝國主義。”

在那些年代,富蘭克林始終生活在西奧多·羅斯福的庇護之下。他為自己出身於美國的名門望族而引以為豪,其他人也常常跟著沾光。因為他經常同副總統、後來的總統西奧多·羅斯福交往,使他享有新聞記者的盛名。

1901年春,富蘭克林給堂叔西奧多打電話,想知道什麼時候可以去見見他。堂叔告訴他,他將到哈佛大學講關於洛厄爾教授的國家法,到那時會見麵的,並把講課的日期、時間都告訴了他。富蘭克林在大學的《紅色哈佛報》上第一個傳出這個消息。1901年夏,由於他的突出成績,他被選為該報的五名編輯之一。

1902年春天,有兩名布爾人來到哈佛。當時正在進行英布戰爭,他們講述了本國婦女和兒童的苦難遭遇。富蘭克林和兩位同學設法幫助遠方的布爾人。他們籌集了“支援布爾人基金”,並於1902年5月給開普敦市寄去336美元。波士頓的報紙熱情地描述了《紅色哈佛報》一名編輯的義舉。

1903年夏季,他被選為《紅色哈佛報》的主編,於是又在學校裏為他的理想奔波了一年。

《紅色哈佛報》刊登應時的體育新聞,而且偏重足球消息,這可能因為富蘭克林同當時的哈佛足球隊隊長萊·布朗的關係密切;也可能是由於富蘭克林能夠準確地把握相當一部分學生的興趣。有一次足球比賽使《紅色哈佛報》的編輯掃興,因為大學生拉拉隊沒有認真為自己的足球隊搖旗呐喊。於是在下次比賽中,富蘭克林親自擔任了拉拉隊隊長,並自嘲說自己像個瘋子一樣。

當時的《紅色哈佛報》是一張有4個專欄,4至8頁的小報,因此,與其說是一份報紙,不如說是貼在布告牌上的簡報。社論觀點保守,對學校當局的尊重,自在意料之中。青年富蘭克林擔任主編之後,對報紙的觀點和內容並沒有做什麼改變,他並非是一個破壞現狀者。但是,也許有一篇社論是針對哈佛大學外麵的那個世界的,這篇社論建議政治俱樂部勇敢地渡過查爾斯河,去考察茂密生長在波士頓的那片奇異的政治叢林。羅斯福寫道:“由某個老手帶一批人進去是不難做到的,這樣在兩天之內就可以比聽課學到更多的東西。”

但是,他寫的許多社論卻是專談足球和愛校精神的。

值得稱道的是羅斯福的最後一篇社論,那是直接把矛頭指向哈佛校方的。

在那篇社論中,他要求給哈佛大學老舊的宿舍配備適當消防設施。就在社論發表後的第13天,芝加哥的伊羅誇伊戲院失火,死了588人,其中大部分是婦女和兒童。有一個人給主編寄來一封未署名的信,暗示校方也同芝加哥的政府官員一樣犯了瀆職罪,但羅斯福並未接受這個意見,大概是因為他深信隻有改革者本身負起責任,改革才能取得最大成功。他以克製的措詞繼續要求給宿舍配備更多的消防設施,他的這次活動終於在5月份獲得了成功,更多的消防設備被安裝起來。

富蘭克林·羅斯福雖曾在競選班長中失利,但他卻輕易地當上了班委會的常任主席,因此,在舉行1904年的畢業典禮時,他就同顯要人物一起坐上了主席台。但他更關心的是格羅頓的授獎典禮,因此,他在畢業典禮結束後就立刻趕去參加。“你們得到的已經很多,因此我們有權利期望你們作出更多的貢獻。”西奧多·羅斯福對列隊站在格羅頓草坪上的學生這樣說。富蘭克林·羅斯福帶著異乎尋常的興趣傾聽這番話,因為他已經向總統的侄女埃莉諾·羅斯福求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