孤心閣外,竹林小道。
蕭嶽正緩緩的走著,銀玲在他身後不緊不慢的跟著。
不遠處,孤心公子正靜靜的注視著他們漸漸遠去的身影,眉宇間透露著一絲難以掩飾的哀傷,輕聲呢喃道:“蕭嶽,你還是沒有認出我呢!”。
“喂!你為什麼不去和孤心告別?”身後的銀玲衝著蕭嶽道。
“為什麼要告別?”
“……好吧!那你能告訴我,我們要去哪找師傅他們?”
“先回長安。”
“長安?”
“對!長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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長安,天機老人住所。
李芸的目光凝注著眼前的老人,輕聲道:“李芸多謝老人家這段時間的照顧,打擾了這麼久,李芸也該告辭了,他日李芸一定帶著蕭嶽一起前來拜訪。”
天機老人揮了揮手笑道:“嗬嗬!走吧!如今你的左手劍已頗具火候,比起全盛時期的你,也隻是稍遜一籌罷了!”
李芸微微點頭,隨即轉身離去………
秋,木葉蕭蕭。
長安街道的盡頭,有座巨大的宅院。?兩扇泉漆大門,幾乎已有一年多未曾開過了,門上的泉漆早已剝落,銅環也已生了絲鏽。
高牆內寂靜無聲,隻有在秋初夏末,才偶然會傳出秋蟲低訴,鳥語啾啁,卻更襯出了這宅院的寂寞與蕭索。
但就是這樣一座宅院,也有過輝煌的時候,曾經在這裏,誕生過七位進士、三位探花,其中更有驚才絕豔、蓋世無雙的武林名俠。
甚至就算是在兩年前,宅院已換了主人時,這裏還是發生過許多件轟動武林的大事,也已不知有多少×吒風雲的江湖高手葬身此處。
自此以後,這宅院就突然沉寂了下來,它的兩代主人更是突然間就變得消息沉沉,不知所終。
於是江湖間就有種可怕的傳說,都說這地方是座凶宅!
現在,這裏白天已不再有笑語喧嘩,晚上也早已不再有輝煌燈光,隻有後園小樓上的一盞孤燈終夜不熄。
小樓上似乎有個人在日日夜夜的等待著,隻不過誰也不知她究竟是在等待著什麼──
但無論多卑賤、多陰暗的地方,都有人在默默地活著。
巷堂裏有家小店,前麵賣些粗糙的飲食,後麵有三五間簡陋的客房,店主人孫駝子是個殘疾的侏儒。
他雖然明知道這小店裏絕不會有什麼高貴的客人,但卻寧願在這裏等著些卑賤的過客,進來以低微的代價換取食宿。
他當然是寂寞的。
一年多以前,黃錯的時候,這間小店裏來了一位與眾不同的客人。
其實他穿的也並不是什麼很華貴的衣服,長得也並不特別。
他身材雖高挑,麵目雖然也還算得上俊朗,但看來卻很憔翠,終年都帶著病容,而且還不時彎下腰咳嗽。
他實在是個很平凡的人。
但孫駝子一眼看到他時,就覺得他有許多與眾不同之處。
他對孫駝子的殘廢並沒有嘲笑,也沒有注意,更沒有裝出特別憐憫的同情神色。這種同情有時比嘲笑還要令人受不了。
他對於酒既不挑剔,也不讚美。他根本就很少說話。最奇怪的是,自從他第一次走進這小店,就沒有走出去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