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心中一緊,趕緊正襟端坐,等著轎子落地去拜堂。
同時心中快慰,這抓心撓肺的日子終於到頭了,天知道這麼多天不說話有多麼難受。
“姑爺射轎門嘍……”
話音剛落,就聽“砰”的一聲,轎子都晃了兩晃。
“好!”
“好!”
“快請新娘子出來吧!”
轎門被撩開,一隻手伸到蓋頭下,把紅綢的一端遞給我。
一路踩著紅綢走進院子,跪在鴛鴦蒲團上拜天地的時候,我有一種塵埃落定的感覺,終於辦成了。
拜堂過後就沒有我的事了,也就是說我可以坐在新房裏等著項秋回來了。
原先就試過坐著打瞌睡,隻是沒想到還可以這般極致。我坐在那裏竟然足足睡了五六覺,若不是旁邊有人時不時扶我一把,指不定早鑽床底下去睡覺了。
外麵響起腳步聲,旁邊送嫁的幾位婦人齊齊鬆了口氣,其中一個還不忘提醒我:“小姐,姑爺來了。”
其實我也鬆一口氣,終於可以休息了。
“拜見姑爺,姑爺,快掀蓋頭吧!
許久,卻並不見項秋過來揭蓋頭,旁邊人也沒有催,約是怕引出什麼事來。我心裏奇怪,但也不願自己去揭開。不為別的,就是寓意也不好啊!
這次我沒有打瞌睡,隻是靜靜等著,不過是越等越平靜。
“檸兒?”
聽他這麼一叫反而有些怒氣上湧,你說我蓋著這勞什子東西整整七天,好不容易讓你揭開了,你不快點走完程序,在這裏抒什麼情 啊?
“檸兒?”
“你要不要揭?”我不耐煩。
項秋竟然一笑:“隻是想確定是你,不想掀別人的蓋頭。”
旁邊的人偷笑,好吧,我又沒出息地心軟了,不禁放輕聲音:“是我。”
蓋頭被挑開,項秋一身紅衣,連頭上的發帶都是紅色的,乍一看竟然有些陌生,不過真的很襯他的氣質。
“很美。”他坐到床邊說。
“又不是沒見過,哪裏美?”心中雀躍歡喜,但還故作矜持道。
“檸兒化了妝很美。”
我收回剛剛的雀躍和歡喜以及矜持,就知道他不會說出多好聽的話,什麼叫化了妝很美?不如說化了妝還能見人呢!
“姑爺小姐吃湯圓,團團圓圓,合合美美。”兩個婦人一左一右端給我們兩碗小湯圓。
我拿勺子盛起一個放進嘴裏,唔……花生的,就是有些不到火候,但兩邊的人都目光灼灼地看著我,隻好勉力吃了三個。
“怎樣?”項秋笑著問。
“生。”我答。
項秋本來已經吃了兩個,我答完後他竟然又吃了三個,這才笑的像隻偷腥的貓似的說:“是生。”
我還未反應過來,旁邊的人笑著端過來兩隻用紅線係在一起的酒杯,道:“合巹酒。”
項秋接過來一隻酒杯飲了一小口,我也學他的樣子抿了一口,本以為儀式走完了,不料那婦人把兩隻酒杯裏的酒一摻後又分成兩杯遞給我們。
項秋這次沒有先飲,而是等我端起酒杯才開始喝,我了然,這是要兩個人一起喝盡。隻是原先還不知道,喝交杯酒這麼麻煩。
見我們喝完,幾個婦人眉開眼笑:“姑爺小姐早些歇息,咱們先去外麵散喜糖。”
“檸兒,累麼?”項秋輕撫我的頭,若情侶間親昵溫柔。
“嗯,累了,能睡麼?”
項秋輕歎:“就知道你會這麼說,今晚可是洞房花燭夜,難道看著這滿屋子的喜慶就不想做點什麼?”
我哼哼冷笑:“你可是提前支貨了的。”
“檸兒……”
“不!行!”
“就知道,那你……”某人眼神飄向我的嘴唇。
好吧,我認命,誰叫他是男的我是女的呢?男的永遠下半身比理智重要,女人總是因為理智而吃虧。
“隻有這一次,生孩子前不準再逼我!”我緊緊盯著他的眼睛,唯恐他不同意。
“檸兒,你明知道是不可能的。我答應你隻這一次用嘴,下次等到孩子五個月大,那時候就可以……嗯,要不歇了吧?”
我嘴角酸麻地躺在床上。看著旁邊睡的香甜的某人憤憤,靠之,胡檸你個笨蛋!就像那個故事說的,一個富翁的老婆開口就要一個億,富翁不同意,富翁老婆再要一百萬,富翁就感覺很能接受,立刻就開支票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