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陽已經出來,客棧也開始人多起來,不想再接受別人看傻瓜一樣的眼神。站起身來伸個懶腰,慢吞吞上樓。呂俊悔也趕緊起身,跟在後麵。
回到房間,項秋還躺在那。暗暗搖頭,那華雲先生忒沒眼光,收個這樣的徒弟。
剛剛坐到桌邊, 項秋清冷的聲音突然響起:“是不是,隻要不是麵對我,你都能對他笑靨如花?”
我驚跳起身:“你沒在睡覺啊?”
項秋坐起身,冷睨我一眼:“回答。”
我皺眉:“姓項的,別用這種語氣對我說話,我胡檸沒理由必須回答你的問題。”
說完,我便恨不得把剛剛的話活吞了。看著那人難看的臉色,暗惱自己衝動。跟一個睡在你房裏,又剛剛睡醒的男人亂計較什麼呢?
小半個時辰後,項秋照例把一絲不掛的我攬在懷裏,一手纏弄著我的頭發,一手放在腹上。放低聲音道:“現在,有理由回答我的問題了吧?”
我無力咬牙:“是。”
“嗯,可惜,本少爺現在不想聽了,睡覺。”
“現在都快中午了,睡不著,我要起床。”說完奮力掙紮。
項秋按住我,“衣服都壞了,躺好,我讓小呂去買幾套。”
我半羞愧半懊惱:“讓他買黑色的俠裝,多買幾身。”
項秋手下一頓,道:“小呂還有事要去做,他要離開了。”說完緊盯我的臉,仿若要看出些什麼。
我揉揉被扯疼的頭皮,疲憊閉眼:“那,沒時間的話,就隨便看著買吧。”
項秋莫名嗤笑一聲,利落起身,轉瞬穿戴好,離開房間。
拉高一下薄被,打破門牙和血往肚裏吞。混蛋項秋,三番兩次占我便宜,還偏偏讓我有苦難說,我千辛萬苦活下來就是為了讓他欺負不成?
哀歎一番,為自己的不爭氣感到羞憤,為什麼每次都沒有拚命去反抗?轉念一想,該死的項秋,每次都點穴。
伸頭看一下地上的衣服,跟破布條似的,恐怕沒人有勇氣穿。丫的,暴力狂麼,每次都來這一招。直愣愣盯著床帳,難道,讓我來到這裏,就是為了他?一個被嬌養大,受不得半點違拗的自大狂?
甩去心中不快,轉而想到老高,也不知道他怎麼樣了,隻是張忠說過他在戰場上用兵如神,頗得魏王器重。老高,你不喜歡戰場的,是麼?
腦袋裏雜七雜八亂想一通,竟然還是沒有人送來衣服,心中暗罵呂俊悔,買個衣服竟然這麼費力。
將近一個時辰後,項秋才施施然走進來,手裏提著個碩大的包袱。
項秋把包袱往床邊一扔,一陣稀裏嘩啦的響聲,某人命令道:“趕緊穿上,起來用飯。”
我木然打開包袱,隻見裏麵滿是白色衣裙,還附帶眾多令人倒胃口的珠釵。我挑挑撿撿,隻得穿上一套還算能接受的裙子,至於珠釵,隨手包進包袱裏,扔在床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