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t老高放下茶杯，歎了一口氣，肅然道：“很嚴重，比你想象的還要嚴重得多，前前後後已經將近有三百多人被奪去生命，而且還在加劇。我也不敢確定是什麼瘟疫，畢竟了解和親眼看到是不一樣的，不能冒險。至於我，是不想走，沒意思。”
\t我理解的點點頭，我不就是主動進來了麼。“什麼冒險？既然你了解，就應該去試試，現在還能更糟糕不成？”
\t老高搖搖頭：“胡檸，你太幼稚了。難道讓我去拿活人試驗？那，誰會信任我？ 我隻是一個被叔叔拋下的店小二，隻能是保證注意一些常識性的東西。”
\t我低頭，的確，固然老高可以冒險一試，但誰會甘願當試驗品。“那，依你的了解，這是什麼瘟疫？”
\t“知道麼，這次極有可能會麻煩大了，盡管朝廷很有先見之明的封了城，但也許，並不管用。”
\t我坐直身體：“接著說。”
\t老高喝了一口水，道：“我曾觀察過他們的症狀，發熱麵赤，性情煩躁，精神混亂，極有可能是……鼠疫。”
\t我瞪大眼睛，鼠疫？“鼠蚤瘟疫？”老高鄭重點頭，我倒吸一口涼氣。
\t所謂鼠疫由藏在鼠類身上的跳蚤通過唾液攜帶，跳蚤傳給老鼠，別的跳蚤吸食它的血液攜帶上病菌，再傳給別的老鼠，再傳給別的跳蚤，再傳給別的老鼠，和人……曾被稱為滅國瘟疫。
\t“我隻知道可以通過慶大黴素能防治，你知道別的方法麼？”我手腳發涼，原來已經到了這麼嚴重的地步了麼。
\t老高苦笑：“慶大黴素，倒是聽說過，你會提取麼？”
\t我搖頭，之所以知道慶大黴素能對鼠疫起作用，是因為琳哥包裏常放著，對腸胃病有作用的。
\t“相信我麼？”老高鄭重地看著我。
\t我點頭，自然相信。我相信一個生長在紅旗下的人，他跟我一樣，不是殘忍的人。甚至，是個見不得殘忍的人。
\t老高一字一頓道：“知道氯黴素麼？”我搖頭。
\t老高泄氣：“不是吧，老大，連氯黴素都不知道？氯黴素眼藥水啊？”
\t我狂點頭，這樣說就知道了，氯黴素眼藥水誰不知道啊。
\t老高不屑瞥我一眼：“我並不知道怎麼提取，但知道在動物組織裏會殘留氯黴素，還專門研究過相關報道，知道哪些組織含有更多。”
\t我皺眉：“靠譜麼？”
\t老高搖頭：“隻能說是碰碰運氣，我又不是學醫的。但可以提供消除老鼠和跳蚤的方法，保證有效。”
\t我輕笑，也隻能試試了。突然想到，就算這樣，怎麼服用？“老高，就算這樣，難不成要所有人吃生肉？現在可是更應該注意感染的時候，這樣豈不是送人去死？”
\t老高愣住，片刻說道：“真是沒有比這更愚蠢的了。”
\t我們兩個對望一眼，同時失望道：“還是再想想吧。”
\t老高突然道：“胡檸，你說你知道慶大黴素，那，知道多少？”
\t我沉思一下：“就是知道能治腸炎，原先我家那位有結腸炎，長年吃中藥，還常吃慶大黴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