穆雨寒似乎看出了他的窘況,雖然,這些日子,她看見他和露露相偎相依,她恨他又背叛了他們的誓言,可是,看著她此刻的焦慮和不安,她又於心不忍。她拉著土豆,走到他麵前:“雨澤,你找我嗎?我是穆雨寒,這是你的兒子——土豆!”
汪雨澤聽見穆雨寒這樣說,他俊朗的臉上擠出一絲笑容:“我就是特意過來看你們的。穆雨寒——穆雨寒——穆雨寒——,土豆——土豆——土豆——”
他重複著他們的名字,仿佛要在自己沉睡的記憶裏喚醒他們來,可是,他蹙眉記憶了很久,最後還是頹然的苦笑了一下:“對不起,我真的失憶了,我記不起你們了!我知道,土豆是我的孩子,是我和你生的孩子。默塵還告訴我,我和你還生了個女兒——心同,我可以看看她嗎?”
穆雨寒看著雨澤這個樣子,心裏不禁湧出悲傷,她在心裏說:“雨澤,我們說好了,餘生一起走,一起把孩子撫養大,可是,如今,你卻什麼都不知道了。我們所有的承諾,都又風幹在無情的歲月中。雨澤,你要安好,老天,求你不要折磨他,讓他恢複記憶吧。”
雨寒在心中呐喊,看著雨澤渴盼的眼神,她還是和土豆帶著她,走到心同的嬰兒床邊。此刻,心同還在甜甜的睡眠。一張粉嫩的臉,粉雕玉琢般,汪雨澤一看,眼裏就大放異彩。他伸出了自己骨節分明的大手,欲抱正在熟睡的心同。
穆雨寒看著他,輕輕地說:“心同還在睡覺,改天,你來看她,再抱可以嗎?”
雨澤此刻就像個小孩子般,他貪婪的看著嬰兒車裏的心同,仿佛沒有聽見穆雨寒的話般。他的目光中,又瞬間綻放的光輝,這是他出院以來很少有的神色。
荷花在旁邊說:“雨寒姐,就讓少爺抱抱吧。你看他這情形,好像看見了至寶一樣。”
穆雨寒隻好從嬰兒車裏抱出還在熟睡的心同,遞到雨澤的懷中。雨澤頓時露出一個微笑,他小心翼翼的抱著心同,目光裏透出了慈愛和疼惜。他把自己的臉放在心同的臉上,摩挲了一下,然後,激動道:“心同——心同——心同——”
穆雨寒看見他這樣,心裏有隱隱的哀傷和難過,他還是什麼也記不起,她看著他,輕輕的、溫柔地說:“心同,是我和你給她取的名字。她還沒有出生前,就給她取好了。”
汪雨澤看著穆雨寒。“哦”了一聲,然後,說:“心同,怎麼還這麼小?”
穆雨寒不由蹙眉苦笑:“她才出生不久呀,兩個月不到!”
汪雨澤聽後,有點不好意思的笑笑。然後,他把目光投給土豆:“土豆,你過來,我是你爸爸!默塵說,我是你和她還有心同妹妹的爸爸。默塵告訴我,說你想我?是不是?土豆,爸爸記不起以前了,所以,這些日子,沒有看你,你不要生氣。”
土豆這時看看雨澤,心裏有無限的惆悵,這個讓他又愛又恨的爸爸,此刻這樣說話,讓土豆對他的恨意,刹那間,就飛到爪窪國去了。他是他的爸爸。他失憶了,他是為了到高原看他,才遭遇了泥石流,才變成了今天這樣。想到這裏,土豆走到雨澤麵前,情真意切的叫了聲:“爸爸,還記得你以前說,我是土豆,你就是洋蔥嗎?我們是一家人!我還叫你過洋蔥爸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