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家人寒暄完畢,屋外早已黑漆漆的一片。阿爸和阿媽還有叔叔們把雨澤和童顏請進餐廳,開始了晚宴。

紮西家不愧為方圓百裏的藏家首富,就這麼會兒功夫,居然弄了豐盛的一桌藏家特色菜。讓雨澤他們沒有想到的是,紮西家居然還請有外廚。給他們特意做了“意大利牛排”。

原來,紮西家因為現在有許多生意做到了海外,許多海外朋友知道他們住在高原,到中國時,都會到這裏來玩耍,所以,他們家特意聘請了一個外廚。

阿爸和阿媽、叔叔們熱情的招待著雨澤和童顏,竟讓他們有賓至如歸的感覺。

夜宴完畢,阿媽說雨澤他們累了,讓他們早點歇息,明天再到處去參觀遊覽。阿媽誤以為雨澤和童顏是一對,居然隻給他們開了一間客房。雨澤想解釋什麼,可是,童顏卻給他做了“噓”的手勢。

待阿媽和傭人出去,童顏才說:“boss,反正這一路帳篷還是通鋪,我們都在一起,也不多這一晚了。再說,我一個人,住在這陌生的藏家,我還是害怕。所以,我們還是同床共枕,但是,依舊井水不犯河水,行嗎?”

雨澤隻好點點頭。

紮西在成婚的當晚逃跑了,所以,阿媽今晚怎樣也要讓他和央金圓房,哪怕他一隻腿還有傷。

當紮西被阿媽推進央金的房間,梓桐的臉刹那慘白一片,她的眼裏滿是怒火和怨恨。阿媽看了她一眼,拉著她坐了下來。其實,她的房間,就挨著央金的婚房。阿媽他們之所以這樣,是想讓她和央金和平共處。

阿媽坐在沙發上,撫摸梓桐冰冷的小手:“梓桐,阿媽感謝你又把紮西帶了回來。我們藏家的女人很苦,就是我們這樣的人家,你也看到,阿媽一人伺候4夫。我知道你們漢人的婚俗,現在隻能一夫一妻的過。可是,我們是藏家,你既然選擇了我們藏家的男子,就應該入風隨俗,央金是紮西的新娘,如果她連房都沒有和紮西圓,如果她這一生沒有紮西的子嗣,她這一輩子將過得很慘。所以,阿媽求你看在紮西的份上,看在我們同是女人的份上,成全央金和紮西。如果你們能和平相處,過些時日,阿媽和阿爸將為你和紮西舉行一個盛大的婚禮,保證場麵比迎娶央金的大和隆重。”

梓桐掙開阿媽的手,激動的說:“阿媽,我是漢人,我做不到!”

阿媽突然眼光一寒,道:“做不到也要做到。除非你不愛紮西了,你選擇放棄、離開。否則,這是你留下的唯一出路。”

“我不留在這裏,可以嗎?我和紮西外出工作,我們靠自己養活自己。”梓桐倔強的強詞。

“不行,紮西身上留下的是藏人的血液,他必須為這個家族努力。你要走可以,但是,不能帶走紮西。”阿媽看見梓桐的固執,也放下先前的溫柔,強勢的說。

這個藏家女人能把自己的4個藏族男人呼風喚雨的讓他們圍著自己轉,把一個百餘人口的家打理得井井有條,還是不一般。

梓桐看見阿媽開始強勢起來,知道自己“強龍鬥不過地頭蛇。”,她隻好頹唐的耷拉下頭,眼裏充滿憂傷和絕望。

阿媽見梓桐軟了下來,從她眼裏看出了絕望和憂傷,又耐著性質說:“梓桐,阿媽也有兩個女兒,所以,阿媽能理解你此刻的心情。但是,請你相信阿媽,隻要央金一懷上紮西的骨肉,阿媽就給你們舉行盛大的婚禮。那時,我要向整個寨子的人宣布,梓桐是我紮西家的好兒媳。”

“阿媽,隻能這樣嗎?沒有其它的出路了嗎?或者,我們可以給央金找一戶好人家。我不要婚禮,把我舉辦婚禮的錢全部給央金做嫁妝,好嗎?你知道,紮西不愛央金,他們這樣硬在一起,是沒有幸福可言的。”梓桐拉著阿媽的衣角,好像在作垂死掙紮。

“不行,胡說什麼?央金是紮西的妻子,又怎會另嫁他人。將來,就是紮西死了,她也是紮西的人。今天事情就這樣,你休息吧。”阿媽把衣袖一揮,怒氣衝衝的走了。

她沒有想到,自己苦口婆心,都換不回梓桐改變主意。阿媽想,隻有等今晚央金和紮西生米做成熟飯了,再和她好好談談。那時,她已經無法改變。如果固執的要求央金離開紮西,那麼,要走的人,隻有是她——梓桐,而不是央金。

看見阿媽怒目而去,梓桐頓時哭得昏天黑地。在高原寂靜的夜晚,相信,所有紮西家的人都聽到了她痛徹心扉的哭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