露露一聽,也覺得老保姆說得對。她想起雨澤那日老鷹叼小雞般把她拎過來的樣子,都心生後怕。她沒有想到自己一心想進入汪家,用盡心機的進入汪家,結果是這番樣子。

現在還好,汪家一家老老少少,念著她是默塵的母親,雖然她被雨澤囚禁在後院,但吃、穿、用、度還是上好的規格。每天會有保姆去她院裏清掃、整理。她除了孤寂一點,也沒有什麼其它的。但是,想到默塵終歸不是雨澤的孩子,她不由心生後怕。

她感激的給老保姆投去了一撇,收起了自己的嚎啕。

雨澤父母進到雨澤的房間,隻見裏麵煙霧繚繞,酒瓶子東倒西歪,雨澤正吞雲駕霧。汪父不由恨鐵不成鋼道:“雨澤,你看看你這還是人過的日子嗎?我相信穆雨寒看見你這番頹廢樣,她即使回來,也會轉身掉頭就走。不就是一個女人嗎?你把自己弄得人不人、鬼不鬼的。你給我振作起來!”

汪父上前,從他手裏奪過煙頭,拋在煙灰缸裏掐滅。

汪雨澤瞪著血紅的雙眼注視著父親。突然,他頹然的一仰頭,把自己靠在沙發上。

“明天起,你就去公司。別成天窩在家裏。你隻有走出去,心情才會好。穆雨寒說不清哪天想通了,自會回來。你這個樣子,繼續這樣沉淪,說不清等不到那一天,你就自己把自己的身家性命糟蹋了。你好好的活著,等著穆雨寒回來不行嗎?一個男子漢,成天這樣不死不活的,靠煙酒度日,像話嗎?”雨澤父親氣急的吼道。

汪母走上前,攬住雨澤的頭:“兒啊,你是媽身上掉下的一塊肉,媽不想看見你頹廢成這樣,你這樣,讓媽情何以堪。讓媽想死的心都有。來,看看你的孩子,多麼討喜的一個小人兒,粉雕玉琢的。”

保姆把默塵抱近他,他本能的往後一靠,潛意識裏還非常排斥這個孩子,畢竟這個孩子是他今天這般痛楚的根源。

汪父見他這副樣子,發狠道:“是男人,就應該為自己做的事情負責。我不管這孩子是怎樣出生的,反正她是你的孩子,你就應當做到當父親的責任。”

小默塵也怪,她看見雨澤鐵青的臉,居然不怕,還伸出粉嫩嫩的手向他懷裏撲。小眼珠子滴溜溜的轉,比芭比娃娃還可愛。

雨澤僵硬的臉,不由柔和了些,他伸出手,把默塵抱到了懷中。默塵一到他手裏,就討喜的笑著。這孩子生來就粉雕玉琢的,可愛到極致,此時在雨澤懷中,她“咿咿呀呀”,掰弄著自己的小手。雨澤冰凍的心,不由被她這粉嫩可愛的樣子融化。陰鷙的目光瞬間柔和起來。

汪父、汪母見此情景,懸著的一顆心掉落了下來。

他們讓保姆立刻把雨澤的屋子重新打掃一番。那些東倒西歪的空酒瓶,煙灰缸裏堆積如山的煙頭,瞬間被清理得幹幹淨淨。

一家人俯下身,圍繞著默塵,逗弄一番。雨澤臉上漸漸有了久違的笑容。一種父愛“騰”的從他心底升起。他在默塵的小臉上啪嘰了一口,默塵頓時“咯咯”的笑了起來。

汪母看見雨澤的心情好轉過來,接過默塵,抱在懷中:“雨澤,你去洗個澡吧,把自己收拾得有個人樣。明天還是去公司吧。”

雨澤應了一聲,汪母和汪父才抱著默塵安心的從他房間走了出來。

汪母她們一行人出去了,雨澤又悵然的陷入了對穆雨寒的思念來。他閉著眼,又想起了他們在北京飯店的那不期而遇,她撞了他後,她驚慌失措,臉騰的升起一抹紅雲的樣子。還有她那清澈見底的眸子,會說話的眼睛、皎月一樣的臉。

雨澤覺得自己就要窒息了。

他長歎一聲,走進衛浴間,為自己放了水,然後把自己沉重的身子置於水中。所有的煩惱和鬱結,在浴缸中都彌散開來。他又想起他把她抵在浴室牆壁的纏綿,想起她在他身下的嬌喘連連。一切都揮之不去。

“小女巫,你在哪裏?”他又忍不住,居然躺在浴缸中,抽起了煙。

煙霧繚繞中,他仿佛看見了她清麗脫俗、月光般皎潔的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