淩晨,一聲雞鳴劃破夜的寧靜,接著,就是此起彼伏的公雞啼鳴聲。雨寒和雨澤在雞鳴聲中翻了個滾,兩人又沉沉睡去。

不知不覺,紅彤彤的的太陽已經爬山屋頂,一看就是個大晴天。奶奶做好了飯,可是,兩個年輕人還沒有起床,她隻好把飯坐在鍋裏,以免冷了。

她從籮筐裏舀出一碗小麥,對著她十幾隻“咕咕”叫的雞婆撒了出去。雞們歡快的刨食著,奶奶伸長身子望了下雞窩,好家夥,居然又有7、8個雞蛋在窩裏。於是,她小心的拉開雞圍子,走到雞窩旁,撩起圍腰,就把那幾個蛋撿了起來。

“雞們,聽話,這幾日多下點蛋。讓雨寒走時,好多帶點回北京。”奶奶笑眯眯的對著雞們說。

“奶奶,你在幹什麼?”雨寒四處張望著奶奶,終於在雞圍子麵前看見了奶奶。

“在撿蛋呢。還熱乎乎的。”奶奶笑著說。

“還熱的嗎?奶奶,讓我摸摸。”雨澤興奮又孩子氣的說。

奶奶兩步走到雨澤身邊,攤開圍腰:“來,摸摸看吧。”

雨澤把自己的大手伸了過去,一觸及那滑溜溜、熱乎乎的雞蛋,他異常的高興。他把頭低下仔細看,隻見這幾個蛋,有的呈白色、有的粉色、有的紅璐璐的,雨澤看得愛不釋手。

“這麼喜歡?奶奶就用剛撿的這幾個蛋給你做蛋皮吧。”奶奶笑著說。

“那好啊!我還從未吃過這麼新鮮的蛋,隻是辛苦奶奶了。”雨澤不謙虛的答應了。

“說什麼呢?隻要你們不嫌棄我這老太婆做的就行。”奶奶慈祥的笑著。

“雨寒,你去後邊菜地掐幾根蔥回來,我給雨澤做蛋皮。”奶奶吩咐。

“好的!”雨寒應聲而去。雨澤像個跟屁蟲般,也追隨著雨寒去了。

清晨的菜園,還霧氣迷離的,霜把一些菜已經打蔫了。但是,奶奶把菜地還是照顧得一片蔥綠。青青的青菜、翠綠的的大白菜、紅腳的蒜苗、嫩嫩的豌豆尖,還有碧綠的菠菜。看得汪雨澤賞心悅目。

“寒,我真想把你家這個菜園移植北京去。這些菜看著多麼新鮮呀。我看見都想吃了。”雨澤眼睛發亮的說。

“好,這兩天讓你吃個夠。”雨寒邊說,邊蹲在路邊,掐蔥子。

雨澤也跟著效仿。隻是,當他的手觸及到蔥子時,才感覺冰冰的。原來昨晚又打霜了。

雨寒把蔥掐好,洗淨後,就交給奶奶。

奶奶接過來,用刀把蔥切成蔥末,然後,把剛才撿的雞蛋敲開5個,隻見晶瑩的蛋黃和粘稠的蛋清猶如琥珀般。奶奶用一雙筷子,把這些蛋沿順時針方向攪動,直到蛋黃和蛋清充分的融合在一起,奶奶才停止了攪動。

雨寒把柴火點燃,奶奶倒上菜油,用鏟子把油均勻覆沒了一下鍋底的團轉,隻聽油鍋“吱吱”作響,奶奶趕忙把和好的雞蛋倒進鍋裏,然後擁鏟子攤開、攤薄。

不一會兒,一張圓圓的、薄薄的雞蛋皮被奶奶從鍋中揭了起來。隻見色澤黃亮,煞是好看。奶奶把它放在一個白盤上,然後撒上蔥末。頓時,香氣撲鼻。

汪雨澤站在灶頭邊,看著那張金黃的蛋皮上星星點點的翡翠般的蔥末,不由咽了下口水。

這個堂堂汪氏總裁,此刻在雨寒家,居然像個沒有見過世麵的孩子般,什麼東西都能引發他的興趣。

奶奶笑著對他說“端去趁熱吃吧。如果覺得好吃,奶奶中午再給你做。”

汪雨澤不客氣的就端上了盤子,雨寒遞給他一雙筷子:“瞧把猴急的樣子。”

雨澤笑笑,拿起筷子就吃。一口下肚,他感覺有說不出的芬芳,他覺得這個雞蛋皮,是有生之年吃過的雞蛋做的食品最好吃的東西。此刻回想那些大酒店的蛋羹什麼的,仿佛都不能與奶奶的這個蛋皮媲美。

早飯後,雨寒對雨澤說:“想到山上看看嗎?”

“好啊!我正有此意!”雨澤高興的說。

於是,兩人給奶奶說了聲,就從門後的曲徑慢慢向山上走去。

雨寒家門後的山,坡度不高,但是卻漸次陡峭。一路蜿蜒逶迤,山林裏的霧氣此刻在陽光的照射下,不時的滴滴答答的滴出水來。雨寒早有準備,她把兩件一次性雨衣分別給雨澤和自己穿了件。

“雨寒,你們家這地方真是一個天然的氧吧,隻是距離大城市太遠,不然,這裏真的可以開發出來,讓城裏人來此養身。”雨澤用他商人的眼光說。

“嗯!你看北京的那些山頭,白塔山什麼的,因為置身於京城,所以身價不菲。周邊的土地也是。可是,在我們這些窮鄉僻壤的地方,特別是現在,許多年輕人都在外邊打工去了,一些土地都長荒草了。我們這裏的地不值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