春寒料峭的北京夜晚,冷風嗖嗖的。雨寒孤寂地走著。突然,一輛越野車在她前麵停了下來。

“雨寒,這麼晚了,你怎麼還逗留在大街上。快上車。”虎子搖下車窗,向她招呼說。

李軍坐在車的後座上假寐,聽見虎子喊“穆雨寒”,他不由心中“咯噔”了一下,隨即睜開眼。看見夜風中孤獨無助的雨寒,一股無語言說的痛突然襲擊他的心間。他不由分說,把還楞在原地的穆雨寒拉上了車。

李軍看見穆雨寒抱著膀子,知道她冷,就把自己的衣服脫了一件給她披上。在車上,他們什麼也沒有說。此時無聲勝有聲。

虎子開著車,問:“大哥,去哪裏?”

“這麼晚了,還是回我家吧。”李軍一臉深思地說。

車在一幢摩天大樓前停了下來。虎子說:“大哥,那我先走了。”

李軍點點頭。虎子開著車在夜風中風馳電掣的離開了。

李軍看見穆雨寒眼裏有不安和狐疑的神色,嚴肅的臉上露出一絲笑容,說:“怎麼?怕了?不敢去哥家裏看看嗎?放心,哥不會吃了你。哥要是想吃你,豈能等到今天。”

穆雨寒想想從相識到今天,李軍一直都給她關心和照顧,他從未要求過她什麼,從來都是給予她無私的幫助,不由為自己剛才內心突然冒出的那個“無辜猜疑”慚愧起來。

她臉一紅,愧疚地說:“哥,哪會呢?此生,雨寒都將對你感激不盡,要不是遇上你,我也不知知道現在的我是什麼樣子了!”

穆雨寒長出了一口氣,但是,仍然惴惴不安的跟著李軍進了電梯。李軍在18層那裏按了一下。電梯扶搖直上。

“記住,哥住在第十八層8號。”李軍對雨寒說。

走出電梯,李軍和雨寒朝自己的房門走去。他剛要開門,這時,一個衣著時尚,燙著流行卷發的美女豁然出現在他麵前。

“姐夫,你到哪裏去了?讓我好找。”安然嬌嗔的怨怒。當她看見李軍身後的穆雨寒,剛才還柔波流轉的眼神,突然間有了一絲“寒意”掠過,她帶著一絲恨意看了穆雨寒一眼。隨即,又媚態萬千地說:“原來哥又有了新歡,難怪老是不接我電話!”

“瞎說什麼呢?這是我小同鄉。她叫穆雨寒。”李軍嚴厲的盯了一眼安然說。

“可是,姐夫,就我知道,你這房子可是從來沒有讓女人進來過呀。每次我要進來,你都把我攔在門外,說這個房間,除了姐姐安荷,誰都不準進。今天你怎麼就違背了自己的諾言呢?”安然不離不棄的追問。

“安然,我想我自己的事情我自己做主吧。我還犯不著做任何一件事情都與你交代吧。你好好工作,別管我。我自會安排我的生活。”李軍強硬地說。

安然垂下了頭,瞬間,她珠淚滾滾,帶著哭音說:“李軍,我愛了你15年,你就是一塊冰,也該融化了吧。你老是說,你在等姐姐。可是,姐姐這麼多年音訊杳無。我愛你,從14歲,愛到現在,你就沒有一點知覺嗎?你不讓我走進你的生活,可是,如今,你憑什麼,帶著別的女人出現在我麵前呀。”

安然珠淚漣漣,一張白皙如玉的臉,讓人看著都揪心的疼。那傷心絕望的樣子,讓人動容。

穆雨寒怎麼也不會想到,她的到來,會給李軍帶來這麼大的麻煩。她想勸說安然,卻又不知道從何說起。她咬住自己的下唇,囁喏了半天,卻沒有說出一句話,隻好歎息的站在一邊。她知道,這又是一對癡男怨女。

“安然,我要怎麼說你才相信?我對你有承諾嗎?我早就給你說過我們之間不可能,你為什麼還不迷途知返。聽話,好好工作,好好生活,你該有自己的人生和自己的生命軌跡,不該牽扯到我和你姐姐的事情中來。”李軍緩和了一下口氣,委婉的勸說。

安然聽到這裏,情緒安靜了一下,她撫平自己心靈的創傷說:“李軍,姐夫,你記住,隻要你一天沒有成家,我就會一直等下去,哪怕海枯石爛。”

說完,安然哭著跑進了電梯。

李軍仿佛打了場硬仗一樣,渾身突然癱軟下來,他定了定神,才穩住了自己的身子。他對穆雨寒說:“妹子,別放在心上,安然就是這脾氣。她心眼兒不壞。”

穆雨寒點點頭,和李軍進了屋。

這是一個三室二廳的房子。屋子收拾得一塵不染,各種東西的擺放,都井然有序。一看就知道屋主隻有一個男的。因為,在房子裏,看不到一絲女人生活過的痕跡。

“哥,你把屋子收拾得很幹淨,就像你人一樣,幹練簡潔。”雨寒由衷地說。

李軍摸摸自己的寸頭,說:“隻要妹子不嫌棄就好。看到剛才一幕,你就知道這兩年來,為什麼我從未邀請過你到我家玩。哥有自己的苦衷。可是,今天看見你一人索索走在夜風中,那樣孤寂,那樣無助,哥想你遇到難題了,所以,才決定把你帶回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