雨寒仔細看了起來,原來裏麵講的晉商——是明清之際,六百年間,最負盛名的全國性商幫。它的崛起、興盛以及衰落,它的東掌合作製度、頂身股製度、員工遴選製度,它從商的堅毅、魄力、計謀,等等,蔚為大觀。
她沒有想到,這個紈絝子弟,除了懂才藝,還這麼喜歡學習。
他究竟是怎樣的一個人呢?雨寒越發想讀透他。
她記得昨晚,汪雨澤說,不是為了玩弄她,而是想與她共度終生。那麼,李大哥說的她家中指腹為婚的歐陽冰焰,又是怎麼一回事情呢?
她一頭霧水,索性不想了。認真看起書來。
她一頁一頁的看,從晉商起家看起,到晉商日暮途窮,不由為書中的激揚文字,興衰成敗而感歎。
王媽做好了飯,可是雨寒依舊沒有起來。她隻好敲門,讓雨寒出來吃點飯。
雨寒說自己不餓,叫王媽自己吃,不管她。
王媽本想給她端飯過去,但想到雨澤早上說,他的屋子今天就不打掃了,顯然是不讓她過去。所以,隻好作罷。
天漸漸又黑了,王媽在屋裏走來走去,她做好了晚飯,可是,雨澤還沒有回家,雨寒也沒有起來,她不知道該如何是好?
這時,汪雨澤終於回來了。
他一放下包,就問王媽:“雨寒今天出門沒有?”
王媽輕聲說:“出什麼門啊?我從早上來、到此時,就沒有見她開過門。”
汪雨澤一聽,微微一怔,問:“飯也沒有起來吃嗎?”
“沒有。”
雨澤聽到王媽這樣說,不由心懸到嗓子眼,雨寒在家一天都沒有什麼動靜,她怕她想不開,怕出意外。想到這裏,他急忙跑去把房門打開。
還好,雨寒安然的躺在床上。屋內隻亮了盞壁燈。她全神貫注的在看書。雨澤一顆懸著的心這才放了下來。他按亮吊燈,屋子瞬間亮堂堂的。雨寒拿眼瞟了下她,眼光隨即又落在書上。
“好些了嗎?雨寒。”雨澤溫和的俯下身問。
雨寒像沒有聽見一樣,動都沒有動一下。
“起來,和我出去吃晚飯,再不下地走走,說說話,你都會忘了路怎樣走,話怎樣說了。”雨澤不管她有沒有反應,自顧地說。
雨寒還是不說話。
雨澤索性把她手中的書拿開,嬉皮笑臉的討好說:“我瞧瞧,這是看的什麼書?”
他拿過封麵一看,不禁微笑了一下,說:“哦,開始看我喜歡的書了。你要喜歡看,我明天拿一大摞給你看個夠。書房裏關於財經、管理方麵的書籍多得很,夠你看一輩子的了。”
說完,他愛憐的用手摸摸雨寒的額角、臉頰。雨寒還是沒有反應。汪雨澤頹然的說了聲:“雨寒,你要怎樣,才肯應一聲呀?”
雨寒依舊睡美人般,沒有動靜。他隻好在房間裏走來走去。最後,他在床前停了下來,直接掀開雨寒的被子,給她披了件棉袍,然後,把她抱起就“噔噔”下樓。
王媽遠遠看見雨澤抱著雨寒下樓,急忙閃進了自己的房間。
隻見雨澤把雨寒放在餐椅上,自己為她盛了飯,然後,舀了一碗熱氣騰騰的湯放在她麵前,故作凶狠地說:“吃飯,如果不吃,惹惱了我,我會給你灌下去。”
雨寒不由微微一震,她已經嚐試過他的淫威,她知道,把他激怒了,他是什麼事情也能做的。她隻好端起碗,默默的吃起了飯。
雨澤見雨寒終於肯吃飯了,嚴肅的表情有一絲鬆懈。他在心裏小得意了一下。看她悶頭吃飯,他就把蓮藕、排骨往她碗裏放,也不管是否吃得下。他自己也盛了飯,坐在那裏津津有味的吃起來。
王媽從門縫裏看這兩個鬥氣的情侶,心中好笑,但看見雨寒始終不言不語,眸子裏沒有了往日的清亮,眉頭卻多了憂傷和憂鬱。她有意出來打破尷尬,為兩人緩解氣氛,就走了出來,打著哈哈坐到桌前,摸摸雨寒的肩頭說:“雨寒,王媽做的飯菜可否合胃口?”
雨寒生性善良,見王媽討好的坐在桌前詢問,她不好不作聲了,隻好輕聲回答:“很好。王媽,你也來一起吃吧。”
雨澤見雨寒終於開了金口,不由對王媽投去感激的一瞥。他退出房間,示意意王媽與雨寒多說會兒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