汪雨澤睡在自己豪華的大床上,卻怎麼都不能入睡。爺爺已經命令父母春節請歐陽冰焰一家人來北京玩了,到時,自己究竟該怎麼做。穆雨寒,穆雨寒還好嗎?
汪雨澤突然那麼恨自己,大過年的,自己怎麼會又想起這個固執、倔強的女子。他坐起來抽支煙,希望自己不再想穆雨寒。可是,第一次相遇的穆雨寒、拚命廝打他的穆雨寒、為了救大慶委曲求全的穆雨寒、用玻璃碎片割腕的穆雨寒,喜怒哀愁的麵容交錯出現在他眼前,讓他欲罷不能,無法安睡。他若有所思的吐了一個又一個煙圈,希望自己的內心寧靜下來,可是,他卻感覺自己內心那樣狂躁。他實在無法入睡,就躡手躡腳的走出來,信步走到車庫,居然開車出了門。
車一上公路,他也沒有目的,就那樣信步而開,鬼使神差,居然開到了穆雨寒住的地方。他不由黯然神傷。他問自己,這是怎麼了,中了蠱還是中了邪?他找不著答案,望著穆雨寒住的地方,悵然的在車中坐了很久,才又開車回去。
路上,汪雨澤隨手放了一張歌碟,車裏瞬間想起:“你的美麗,你的單純,就像一陣春風吹開我心門……”
優美舒緩的音樂,讓汪雨澤彌漫在思念的的海潮裏,穆雨寒的身影猶如潮漲潮落,一刻也沒有在他的腦海裏褪去。
李修然為了攢錢買房,這個春節也沒有回家。大年三十晚上,她母親電話他說:“小憋犢子,你出息了,翅膀硬了,也不回家過年了。”
“媽,你說哪裏去了。我這裏忙,公司隻放4天假,正月初四就要加班,我尋思著,春節上一天班,一天抵三天,很劃算,所以,才沒有回家。”
李修然知道母親節約,所以,一說到掙錢,母親果然不再嘮叨他不回家過年了。但是他沒有想到,正月初三,他的母親卻打電話來,說已經到了北京,叫他到火車站去接,這是他沒有想到的。
那天,剛好雨寒來找他,說自己上了今天的課,就不再來了。李修然還沒來得及問原因,母親的電話就來了。
看著穆雨寒,李修然突然說:“雨寒,可否幫我個忙,我媽一直希望我有個女朋友,她難得來一趟,為了供我讀書,她省吃儉用的,既然她來了,我想讓她高興一下,你配合我,把這出戲唱好如何?”
說完這句話,他的心“咚咚”跳著,仿佛要跳到胸腔外。
穆雨寒紅著臉,思忖了很久,才點頭答應。
看著穆雨寒答應了,李修然一顆懸著的心才如釋負重。心裏也悄然高興,喜悅頓時露出。他稍微收拾了一下,就到車站去接他母親了。
一路上,他帶著穆雨寒擠公交,上地鐵,時時用身子護住穆雨寒,生怕她被擠壓。穆雨寒的心中,有一股暖流湧出。
到了車站,李修然母親看見兒子領著一個如花似玉的姑娘來接自己,禁不住樂開了懷,她捅捅李修然說:“這麼俊個姑娘,也不給媽說一下。害得我連禮物都未準備。”
李修然觸著母親的耳朵笑著說:“下次準備也來得及呀。”
因了穆雨寒,李修然的母親一路喜悅,神清氣爽。她看著穆雨寒,越看越愛憐,這真是如畫中的人兒般,我老李家前世修來的福分啊!
李修然看見母親這般高興,心裏也落開了花。
穆雨寒看見李修然母子興奮的模樣,不忍拆穿真相,看見修然母親農家婦女的樸實和溫和,雨寒心裏湧出一股親近的暖流,仿若她就是自己的親人,在修然母親的慈愛目光下,她又想起了自己的母親。
她依稀仿佛記得,自己還很小時,有一次生病發高燒,母親背著她,心急如焚的在山村小路上飛奔。還有過年時,母親悄悄塞進自己衣兜裏的皺皺巴巴的錢。想到這裏,雨寒內心不由一陣酸楚,淚珠從眼眶的邊緣冒了出來。她悄悄的背轉身,用紙巾拭去。媽媽還好嗎?她在心裏念叨著。
修然的母親也許心情太好,穿梭在京城的路上,她好奇地東看西瞧,絲毫沒有覺察出身旁雨寒的落寞,倒是李修然,雨寒的一舉一動都被他看得清清楚楚,隻是礙於母親在眼前,他不好安慰她,隻是內心隱隱作痛。他多想自己帶給雨寒快樂,讓她眼底隱藏的憂傷消失得幹幹淨淨、蕩然無存。他用自己溫馨的目光掃了她一眼,眼裏充滿愛憐,雨寒的目光也剛好望過來,四目相接,兩人都有被電擊的感覺,迅速把視線轉移開,可心裏卻有一股隱隱的溫暖,像一股春風拂過,舒心愜意。
這是雨寒從未有過的感覺,一抹紅暈,頓時飛上她宛如百合花般的清麗容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