汪雨澤做夢也沒有想到,穆雨寒會這樣剛烈,他和秦遠急忙靠上前,要按住她的左腕,把她送醫院。

穆雨寒卻倔強地說:“如果不放了大慶,我就讓自己的血流幹。我用自己的生命擔保大慶出來。這事情與他無關。”

秦遠看著這慘烈的一幕,也害怕鬧出人命,他就對汪雨澤說:“答應她吧,難道非要鬧出人命不可?”

汪雨澤隻好無奈地答應了。

秦遠和汪雨澤急忙把穆雨寒送進醫院包紮。

穆雨寒在醫院一直不配合醫生,倔強的要看見大慶才接受治療,汪雨澤隻好讓人把大慶從看收所帶到醫院。

看到大慶安然出來,穆雨寒慘白的臉才露出一絲笑容,隨即,她就暈倒了。

汪雨澤的心頓時緊張起來,他真怕穆雨寒就這樣離開了。他急得如熱鍋上的螞蟻般指揮醫生說:“快——快——快救人,不管用多少錢,給她用最好的藥,做最好的手術。”

主治醫生看汪雨澤手足無措的樣子,安慰他說:“她隻是急火攻心,又失血過多,沒什麼大礙,你放心吧。”

汪雨澤懸著的心才放了下來。

大慶見穆雨寒為了救自己出來,不惜用生命作代價,著實感動了一番。雖然,這事情因雨寒而起,但是,在大慶的心裏,他沒有絲毫埋怨之意。他反而覺得雨寒是個有情有義的人。他知道雨寒平素和林芳、田芬要好,就急忙給她倆打了電話,叫她們速來醫院。

林芳和田芬接到大慶電話後,急忙趕到醫院。

穆雨寒還沒有醒,汪雨澤和秦遠看見她們來了,有點做賊心虛地走了。

林芳看著掛著吊針昏迷中的穆雨寒,急忙問大慶究竟發生了什麼事情。大慶就把事情的始末原原本本的告訴了她們。

“她為什麼要給大慶錢打那個衣冠楚楚的汪雨澤呢?她哪有2萬元錢呢?”林芳和田芬冥思苦想。突然,林芳像明白了什麼似的,她想起了那晚汪雨澤請他們去藍蓮花的一幕幕,不祥之感頓時湧入心頭,她似乎明白了穆雨寒為什麼要打汪雨澤了。想到這裏,林芳痛苦的閉上了眼睛,她的內心陷入深深地自責,她責怪自己:“都是自己害了雨寒,把她親手送進了火坑,讓那個人麵獸心的汪雨澤得了逞。”

此刻,林芳悔得腸子都青了,她後悔剛才讓那個衣冠禽獸就那樣溜了。此刻,她也恨不得把汪雨澤抓來,千刀萬剮,以解心頭之恨。

穆雨寒終於睜開了眼,看見自己躺在一片雪白之中,她還沒弄清怎麼回事,她一伸手,手腕的傷口有點痛,她才反應過來。

大慶看見穆雨寒醒來,艱難地對他露齒一笑。

穆雨寒關切地問:“大慶哥,他們沒有再為難你了吧?”

“放心吧,沒事了,那幫孫子已經走了。”

穆雨寒輕輕一笑說:“大慶哥,謝謝您。您先回家吧,昨天一夜不歸,家裏人肯定擔心了,我這裏有芬姐和芳姐,你就不用操心我了。”

大慶想到自己一個大男人,留在醫院裏也沒什麼事情,也就交代了幾句,回家了。

大慶走後,林芳和田芬問:“妹妹,我們已經猜出事情的原因了。還要報仇嗎?要不,我們把這件事情告訴李大哥。”

穆雨寒痛苦地搖搖頭說:“謝謝姐姐的好意。這件事情以後別提了,我就當自己做了個惡夢,你們也不要責怪自己,一切都是命。”

穆雨寒難過的哽咽起來。“這件事情,不要讓李大哥知道,我已經欠他太多了,不想什麼事情都把他牽進來。”

幾個如花似玉的女子隻好相擁而泣。

“芳姐,你們說說,人活著咋就這麼難呢?我不招惹誰,就隻想自食其力,結果也會落得如今這樣……”穆雨寒有點無奈地說。

“這是個認錢、認權不認人的社會,所以……”林芳痛苦地說。

她和田芬一直小心翼翼的關懷著穆雨寒,希望她不要步入她們的後塵,可是,盡管她們那麼努力,雨寒還是被紈絝子弟傷害了,這是她們始料未及的。

百合花般如清晨露珠的穆雨寒,從此,在自己的心靈深處有了個結。她總覺得自己愧對了奶奶十多年的辛苦養育。這個山村孩子,在傳統的教育下,一直視貞潔為生命般重要,此刻,也隻能吞下人生給自己拋出的第一枚苦果。她有點責怪自己好高騖遠,要不是自己堅持要到北京“尋夢”,如果聽奶奶的話,在家種地喂豬,自己也還是原來的自己,也不會有不潔之身了。

想到奶奶,穆雨寒活下去的勇氣就強烈起來,她想不管怎樣,在奶奶的有生之年,一定要讓她過上好一點的生活,不要讓她再過捉襟見肘的生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