庭院內的花圃也按照南逸的意思種上了各色的菊花及梓易在華夏國曾經揚言要九百九十九朵的藍色妖姬。他倒是沒有種上那麼多的藍色妖姬,隻種了九十九株,他一直都知道當時她要九百九十九朵藍色妖姬隻是在讓他知難而退。
而梓易曾經非常喜歡的楓樹及翠竹他並沒有種植,那些與他們那兩世都沒有多大的關聯,他亦不想讓梓易想起北洛。
這南寒水宮的修繕工作便至此劃上了一個句點,於是接下來那幾個布衣少年再也沒有出現在南寒水宮過。這已經修繕一新的府邸便隻剩了南逸與梓易兩個,梓易雖然仍是懵懂,卻也已經能夠正常地與他對話了。
在南逸無聊時的教導之下,梓易又重新拾起了泡茶及澆花的“本事”。
這是他們即將去魔界與齊維等人商量他們的婚事的前一夜,南逸無端地想要喝酒。於是便抱了一壇酒坐在正殿左邊的白色大理石長廊下新擺的石桌邊喝了起來。這南寒水宮的夜晚很是靜謐,連任何的蟲鳴都聽不見,唯一的聲響便是魚缸中的冰骨魚偶爾突地躍出水麵的聲音。
在他微微地有了醉意的時候,梓易已經抱著一件披風出現在了他的身後,輕柔地為他披上。他抱著深棕色酒壇的雙手驀地一僵,有那麼一瞬間,他以為身後站著的人是他的妻子“惜”。
那劫初的一世,南之夕被喚作央惜,是他八抬大轎明媒正娶卻從未正眼相看的妻子。婚後他或爛醉於書房,或爛醉於庭院中的石桌上。是她恐他受了風寒,便輕手輕腳地趁著他爛醉之時或給他披上披風,或讓丫鬟幫忙將他扶回臥房。
他雖酒醉,卻並不是完全沒有意識的。有時候身子雖然虛浮,腦中卻是十分清醒著,所以知道他娶的人不是梓易,默默關心著他的人亦不是梓易。
現在懵懂著卻已然會關心人的梓易已經開始在關心著他了,可是為何他想起的會是那一抹火紅色的身影?
“夫君糖果,該去睡覺了!”梓易微微彎著身子,從後麵輕輕地環著他的頸下,撒嬌一般地說道。她沒有看見他眼中一閃而逝的倦意,以臉輕輕地蹭著他的肩膀。
現在與她這般的親密無間是他期待了多久的?為何總有那抹火紅色的身影在心間將那種本來該慢慢擴散的幸福感覺遏製著,為何因著心裏那個越來越大的缺口感覺越來越空洞了?
微痛地閉上了眼,然後才將抱著酒壇的雙手慢慢地收回握著置於胸前梓易的雙手。靜靜地呆了半晌,任誰看了他們這一幕都會認為他們是相愛至深的夫妻,隻是這一切的一切是愈漸讓他惶然的假象。
又是一個微醉卻又異常清醒的難眠夜,梓易窩在他依舊溫暖的懷抱中,空氣中隱隱的酒氣讓她微微皺了皺眉,還是睡得很沉。
魔界魔宮
南逸大早便攜著梓易來了魔宮的大門口,迎接二人的除了魔君齊維一家三口之外還有黃鵬玄鳥黃晉①一家三口。喝了孟婆湯的梓易自是不識那黃天傲的父母便是那一世尹寒洛那極品爹媽,她隻是緊緊握著南逸牽著她的手,禮貌中帶幾分緊張地向這幾人問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