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為南逸的動作,梓易的耳朵一直不安分地轉動著,顯示了她的忐忑不安。而南逸也很貼心地為她洗了洗耳朵,還惡作劇般地把玩了她的耳朵好一會兒,擾得梓易隻想給他一爪嚐嚐。
而這次的共浴一直以梓易閉眼不動彈及南逸為她梳理毛發的溫柔動作進行到最終,一人一貓才離開那清水池然後回了寢殿。
南逸仍是披散著帶著濕意的如瀑黑發,看起來卻多了幾分不同於平常的柔美。他拿著毛巾輕輕地為坐於石桌上的梓易擦著她身上的水,梓易坐在那裏任他擺弄。梓易的兩隻琥珀色眼珠轉了轉,壞壞地看了看他,然後想他若是個女子,定是會令許多男子癡狂的。
其實本來可以用法術讓梓易擦幹的身子,但是南逸就是想這樣慢慢地為她擦拭。對她,他總有一種永遠也還不了的愧疚感,這種感覺讓他覺得自己可以親手為她做許多的事情。
空曠的寢殿裏很是安靜,似乎隻能聽見他為她擦拭身子的聲音及他微微的呼吸聲。梓易突覺氣氛有些奇怪,便作慵懶狀閉上了雙眼。眼不見,說不定就不會害怕突然曖昧的氣氛。
南逸慢慢地將那毛巾放置一邊,輕輕摸了摸梓易還有些濕意的身體。他看著她安靜地俯趴在那石桌上,眼裏閃過一絲暖暖的笑意。
“老婆,我……”其實他很想說的是我愛你,卻是梗在那裏怎麼也說不出口。眼前突地浮現出一個火紅色的身影,卻是驚得踉蹌地後退一步。
聞言梓易有些無措地睜開眼,卻見他不可置信地看著自己。她身上還有什麼地方沒有洗幹淨麼,他怎麼那種表情?
梓易奇怪地看著,他到底想說些什麼啊?
南逸隻是看了她片刻,才掩下臉上的表情,然後微微一笑。
“沒事,我們去睡吧,明天還要早起去北寒水宮工作。”南逸說著便上前抱起梓易往床榻那邊走去。
梓易覺得一頭霧水,也沒有什麼別的反應。他的身體現在暖烘烘的,倒是驅散了一些這殿中的寒氣。
將梓易放在榻上,他才坐於榻邊慢慢地脫鞋然後再上了床,他並未脫衣,倒是怕嚇著了梓易。這床睡起來感覺很是冷硬,或許是因為萬年未有人睡,抑或是最下麵墊著的是大理石板。
南逸眼中閃過一絲複雜的神色,然後伸出手將有些許緊張的梓易抱入懷中。梓易靜靜地聽著他胸中有力的心跳聲,感受到他身上傳來的絲絲的溫暖的感覺,慢慢地放鬆了下來。
南逸見懷中的貓咪安靜地閉上了眼,便也緩緩地閉上雙眼。借著彼此的溫暖,一人一貓也不知何時進入了夢鄉。
梓易已經許久未做過夢了,此刻熟悉的感覺之下,竟是夢見了自己為貓的第十九世遇見的少年鍾緒。有許多個寒冬的夜晚,她都是像這樣窩在他的懷中安心地睡覺的。不覺用頭輕輕地蹭了蹭抱著自己的人,嘴裏發出幾聲含糊的咕嚕聲。
她是在叫,鍾緒。
而南逸卻是夢見了自己在華夏國時十歲的時候,一個打雷下雨的夜晚,父母都不在家,年僅七歲的之夕害怕地抱著枕頭要和他一起睡。那夜他也是像個小男子漢一般抱著她,給她安全感。隻是,夢境突地一轉,卻是一個站在書房門口的火紅色身影正一臉哀怨地看著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