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俞夫子的暗示下,文夫子裝模作樣地為梓易把了脈。
梓易閉著眼睛,心裏有些發虛。一身灰色儒袍的文夫子卻半天都不發聲,尹寒洛急得直咬牙,卻隻能憤憤地瞪俞夫子幾眼。這時間長的似乎連俞夫子都有些著急了,她緊張地看看梓易,又看著正捋著山羊胡不知道在思考著什麼的文夫子。
“她到底怎麼樣了?”尹寒洛終於忍不住,急切地問道。
文夫子再一次捋捋他的胡子,才緩緩地開口,道:“沒有什麼大礙,隻是這位姑娘的體質較弱,再加上她最近思慮較重,三餐不思才引起血氣不調。暈倒是很正常的,隻要開幾服藥,然後吃點滋補的東西自然就好了。”
梓易在心底偷笑,她還思慮較重?最多就是無聊得沒事做而已,她體質也不弱吧,這麼些年她可很少生病。這個文夫子還真是有趣,就是沒有病的自己,還非得被他說出個病來。
“那請夫子快點開藥吧,趁著天還沒黑,我去山下的藥房抓藥!”尹寒洛似乎終於找回了自己的理智,雖然話中仍是有些焦急,卻是有禮了許多。當然,對於自己沒有任何威脅的文夫子他自然不會表現得很無禮。
梓易突然覺得這個家夥似乎很是關心她,而且緊張她的程度似乎也有些過分。這個家夥不會真的在抽風吧,或者是這個家夥欠了自己什麼,所以對自己這樣好?可是他能欠自己什麼,自己很肯定以前絕對沒有見過這個人。
文夫子則不緊不慢地拿起毛筆捋起袖子開始準備寫藥房,他殷勤地為文夫子研磨,俞芷常則站在一旁看著,臉上掛著一絲讓人捉摸不透的笑。從第一眼看見這個男學子帶有敵意的眼光看著自己的時候,就知道他一定是對梓易有意。
待到某人拿著藥方急急離去,梓易才如獲大釋般從床上爬起來。她小心地看了看尹寒洛遠去的背影,然後才笑著看著也同樣衝著她笑著的俞芷常夫子。
“俞夫子,你說我到底應該怎麼稱呼你呢?”梓易笑得很是溫和,眼中卻閃著狡黠的光芒。
俞夫子了然地笑了笑,然後對一旁的文夫子道:“文叔叔,我有一些體己話想要和冰學子說,不知您可否……”
文夫子自是明白她的意思,他笑著搖了搖頭便離開了這個房間。
“俞姐姐,不知我可不可以這麼叫你?”梓易笑得像隻偷腥的貓咪,眼裏的戲謔十分明顯。
“妹妹,你真的是很聰明啊!”俞芷常笑道,這話自然就代表她同意梓易的叫法了。
“不敢當,我隻是碰巧發現罷了。姐姐難道不知自己身上有股淡淡的香味嗎?”
俞芷常臉上的表情有些吃驚,隨即了然地道:“原來如此,倒是我疏忽了。本以為這世上很難能有人發現我女扮男裝呢……”
“嗬嗬,其實姐姐你真的裝得很像呢。反正若我是個男子,今日也絕對不會發現你的秘密啊!”梓易看著麵前這個一舉一動都很像男子的妙人,心中很是羨慕。
“也是。”俞芷常若有所思地點了點頭,若是自己的性別這麼容易被發現,那麼在那險惡的深宮之中早就被發現了。
“俞夫子,我好崇拜你!不知你什麼時候有時間指點指點我的輕功啊?”梓易的眼中光芒盡現,語氣自是有些許帶著俏皮意味的諂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