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陸總說您家世優厚，學識豐富，但遠沒有那些世家子弟狂妄自大的性格，反而彬彬有禮，風度翩翩。而且，沒有因為自己原有的資本自高自大，對工作的態度十分認真，對收購來的事務所也非常負責……這些，夠不夠？”
黎勝廷問，“還有呢？”
“有魄力，專業眼光獨到，很少有您處理不了的難題。”這些，從事務所收購這幾天的運營就可以看出來了。
“然後呢？”
“呃……長得英俊瀟灑，風流倜儻。”
“嗯……”他故意沉默了一下。
“還不夠啊？”他是有多貪心哦，想聽多少好話呢？
他笑得爽朗，“哈哈，夠了，你不說，我還真不知道自己在你心中的形象這樣好。”
“那我相信，你在很多人心中的形象都這樣好。”
“那我就放心了。”
“放心什麼？”照照加了一句。
“放心不會找不到老婆啊！”
呃……到了這個私密的問題，照照謹慎地沒有再問下去，而是跟他道別，“黎總，我的車就停在前麵，那我先回去了。”
“好，再見。”
……
渝城的風俗是，一年的最後一天要去親人墳上點燈，舊習慣還要放鞭炮、燒冥幣、點蠟燭、燃香……
不過隨著時代的改變，現在大多人都是放些花朵和水果，用以祭奠。
照照一早就準備了媽媽和陳叔叔愛吃的水果、愛喝的紅酒、還有喜歡的鮮花，然後一大早就過去了。
因為前幾年的經驗在嘛，去得晚了，山上人多，路也擠。
去媽媽墓前的時候，四處都很安靜，清晨還沾著霜露，冷風習習，她將厚厚的圍脖裹了又裹，可鼻尖還是凍紅了。
“媽媽，我又來了。”她跪坐下來，微笑地看著媽媽和陳叔的墳墓。“這段時間忙，所以很些時候沒有過來了，可別怪我啊。”
“很想你們，雖然已經過去這麼久，可是每天都在想你們。對了，媽媽，告訴你一個好消息，我的孩子找到了！他還活著！”
“你的外孫，他叫許嘉煦，跟許晉騰長得很像。現在已經四歲了，古怪精靈的，非常討人喜歡。”
照照原本歡喜的眉眼又突然染上幾分哀愁，“可惜許晉騰那個家夥總是不願意讓我跟孩子親近，他現在還討厭我，還恨我呢，我知道的……”
她當初的確很決絕地離開他，結束那段婚姻，雖然她事出有因，可是……他恨她也是理所當然。
她懂得的。
“不過你放心，等以後有了機會，我一定會帶他來給你磕頭，我知道你一直想看到他的。”
該說的話說完，照照一一把酒倒在媽媽和陳叔叔的墓前，權當是他們喝過了。
收拾整齊才起身，準備回去。
然而——她才一轉身，竟然看到另一個人出現在墓地，直往她這裏走過來！
照照看到她，整個人都呆在那裏……
她怎麼來了？她為什麼到這裏來？不可能的，是夢嗎？！照照緊緊咬著牙！
直到那個人走近了，看著她，表情複雜，“照照，你好。”
李如曼！
照照握著手袋的手輕輕發抖，說話的聲音冷漠至極，“你不是在美國嗎？回來做什麼？！”
“雲家老頭子身體不太好，所以我趁過年的時間回來看看。”李如曼輕聲說。
“雲伯伯怎麼了？”照照下意識問了一句，雖然一別多年沒有見麵，不過當年……她待他不薄。
而且，她跟許晉騰離婚的時候，一直不敢去見他，她心裏愧疚。
“就是老毛病，他年紀大了，身體越來越壞。”
她還真是跟以前不一樣了……若是以前的李如曼，也許看到她隻會冷漠鄙夷，還會跟她解釋為什麼回來？嗬嗬……
不過，是不是跟以前一樣，照照根本不在乎。
“那你來這裏做什麼？”照照直直盯著她，目光不悅。
“我想……過來看看你媽媽。”李如曼目光放到不遠處的墳墓上，輕輕歎息了一聲。
“看我媽媽？”照照挑眉一笑，“你經過她的同意了嗎？”
“照照，這麼多年了，你為什麼一點都沒有變？”
“你過去的十幾年裏，不是也一直都沒有變麼……一樣的自私惡毒。”照照咬牙說道，“我媽媽不需要你來看她，你走吧！”
“照照……”李如曼緊緊握著手裏的紙袋子，那裏麵裝著帶來的點心和水果，“我今天回來，看到嘉煦了。”
“那又如何？”
“他長得真可愛，臉型像許晉騰，眉眼卻有幾分像你。”李如曼已經近年近五十，可是她保養得特別好，看上去倒像三十大幾的阿姨。“你打算就一直這樣下去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