丁越微笑道:“符合接鏢要求隻是第一步,不知費用方麵前輩打算出多少?又是如何支付?”
老者麵露難色,道:“鏢費……咳咳……老朽實在拿不出太多,還請總鏢頭賣個情麵。”
“我們這一行是腦袋別在褲腰帶上的行當,隨時都可能賠上性命。況且一路打尖投宿、沿途打點,花錢如流水,金獅鏢局總不能賠本經營吧?但前輩既然如此了,我們也斷不至於不通情理,隻不知前輩能拿到個什麼程度?”丁越道。
“十萬兩紋銀,老朽隻能出得起這個價錢了。”
“十萬兩?”丁越懷疑自己聽錯了,看了看狄仁與宋逵,現他們也是一臉震驚。
如此巨額的鏢費,還隻是攀完交情後的數額,他們不能不震驚。
狄仁神色凝重起來,道:“前輩當真是要以十萬兩紋銀托鏢?恕狄某愚昧,這白玉狼雕雖是最為昂貴的羊脂白玉,雕刻工藝鬼斧神工,堪稱無價之寶。但鏢費也實在是太匪夷所思了。”
“總鏢頭有此想法不足為奇,若是別樣東西,自然是不值這十萬鏢費,然則以狼雕而論,其價值比區區十萬兩又何止高出千百倍?”
老者緩了一口氣,接著道:“金獅鏢局貴為中原五大鏢局之,實力雄厚、口碑極佳,總鏢頭又是仗義守信之人,白玉狼雕交給你,老朽很放心。”
“雲良,你與丁副總鏢頭辦理一下相關手續,將五萬銀票先給他們,餘下的狼雕順利送達之後再交給他們……”老者的聲音越來越微弱,漸至無聲。
“此事還需從長計議,狄某……”
狄仁尚未完,英武少年已“撲通”跪在地上,熱淚盈眶,悲呼道:“徐將軍……”
“徐將軍?那個老者就是徐大年將軍?”善緣驚訝的問道,打斷了狄仁的回憶。
狄仁長歎一聲,道:“狄某也萬萬沒想到,衰弱蒼老如百餘歲老人的前輩,竟是正值壯年的徐將軍。他當時徐將軍身染惡疾,或許的便是這種怪病。
“狄某本打算雨停之後便趕回洛陽,因而前輩托鏢之時心中尚在猶豫,欲與他商議一番,他卻在那時撒手人寰。將軍有恩於我,又是臨終所托,這趟鏢狄某便隻能應了下來。”
“那叫雲良的少年似乎並未與您同行,他如今尚在杭州城內?”馬問道。
狄仁頷道:“徐將軍突然離世,雲良雖極力強忍,卻終是淚灑當場,他與二弟辦完相關交接事宜,便帶著徐將軍的遺體離開了,關於將軍的事情隻字未提。臨走之前告知我白玉狼雕順利送達後,可飛鴿傳書給杭州分局,到城西萬竹林找他。
“為謹慎起見,我臨時從宣城、蘇州、衢州三地抽調人手,兩之後從杭州啟程,曉行夜宿,一路西行,倒也並無異常。
“五前,狄某收到方平飛鴿傳書,告知我連日來皆有人到鏢局打聽徐將軍的消息,雖然被他一一搪塞應付過去,但想來其中必有緣由,故而來信稟明,沿途須多加留意,恐有不測。”
“如此來,前輩早已察覺有人暗中跟隨,你之前有高人指點又是怎麼一回事呢?”馬問道。
“接到方平的書信,我與二位義弟商量一番,一路上更是心謹慎,打尖住店俱再三留意店家內外有無可疑跡象,廚房之中亦倍加留意以防被人下毒。夜晚歇息皆是衣不離身,兵不離人。
“狄某十五歲便隨隊押鏢,走南闖北四十餘載,自忖江湖閱曆豐富,而二弟更是心細如,八麵玲瓏之人,很快我們就覺察被人盯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