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緒飄忽間,胸口突然像壓了千斤大石般難受,就連腦中剛想起的事情也忘得一幹二淨,取而代之的是一種似曾熟悉的痛苦感覺。
像是一直有人在對我說些什麼,我卻什麼也沒聽到……
心裏升起莫名的緊張,以及驚懼。
然而,後一瞬間,胸口處的難受消失,無影無蹤,像是不曾出現過。心裏卻依然遺留著那份緊張驚懼……
我下意識握了握拳頭,再鬆開。心裏的感覺漸漸淡去,繼而感受到的是深深的無力感。
“梨京~”身邊的人輕輕地喚我的名字,聲音動聽清脆。
我有些茫然地看向坐在我一旁的瑜兒,才意識到這還在教室。講台上的地理教師徐大塊在激情澎湃地講著他的專長知識,走火入魔般投入,絲毫不管不顧底下亂成一團糟的教室和吵鬧的眾學生。
似對我的反應不滿,瑜兒先是皺眉看了看我,扁扁嘴。
然後,下一秒,我見到她的眼睛變得晶亮晶亮的,一雙玉手悄無聲息地分別握住了我的左右手腕。
呃。我驚愕。
“星期六是你的生日?”她小心翼翼的壓低了聲音問,像是問著國家機密。
我毫不猶豫地點點頭。
“有生日晚會?”她靠近我一分,盯緊了我。
我再次點點頭,心裏有點發毛。
“我可以去?”她幾乎要貼了上來,一雙美眸閃閃的寫滿了期待和希冀,抓著我的手有點用力。
我再再次點點頭,她像是很興奮般放開我的手,站起來“耶”了一聲,這舉動惹來了後麵部分同學的不滿目光,她有些不好意思地坐了下來。
我鬆了口氣,看看手腕上被瑜兒抓出的微微紅的痕跡,心裏有點幽怨。這坐下來的罪魁禍首像隻小野獸,還興奮地低著頭在吼著什麼……
“瑜兒~”我的聲音也不由自主變得有點幽怨。
“嗯……哈!?”她漫不經心應了一聲,側頭看了我一眼,像是被我的幽怨眼神嚇到了。
我伸出我可憐的手給她看。
這罪魁禍首瞅了兩眼,隻是嘿嘿地笑了起來:“我也不是故意的嘛!”
“歐梓瑜,你沒心沒肺!”我咬牙切齒。吃豹子膽了死丫頭,敢抓我的手!
她一副不知情的無辜模樣,臉上是一貫的欠扁傻笑。
我瞪了她一眼,轉過身,從桌子裏摸出一本書看了起來,也會時不時回頭用幽怨眼神折磨一下她。旁邊的同學也會時不時古怪地看幾眼我們。
這種情況到下課鈴一響才終止,徐大塊的課是上午最後一節,下課鈴一響,學生們蜂擁而出奔去神聖的飯堂,這些人之中當然也包括一直想逃離我身邊的歐梓瑜,這丫的一下課就抓起背包飛了,隻留下一句:“梨京,我先去吃飯了哈,不陪你了!”
我目瞪口呆地看著跑得飛快的她,這死丫頭不是說她最不愛跑步嗎?
“梨京!”好聽的男聲傳來,身後有人拍拍我的肩膀。我回頭,看見是江白,見我望他,他朝我露出一個笑容,陽光般燦爛幹淨。難怪連暴力狂歐梓瑜也把他奉為心目中的王子呢!
“你和梓瑜又玩什麼了?上課時很大動靜嗬!”江白好奇地問。
望進他幹淨的眸子,我有點幹巴巴地笑,回道:“沒什麼,你知道的啦!她向來這麼腦抽的!”
臭瑜兒,破瑜兒,暴力狂,粗魯妹!
“哦~”單純的江白點點頭,他拉扯了一下身後的黑色書包,問我:“我們要去吃飯了,要不要和我們一起?”
我看看他身後不遠處站著的幾個和他挺要好的男生,搖搖頭:“不用了。”
在他的再三詢問下,我還是堅持不去,他有些遺憾地跟他的朋友們走了。
等他走後,我才慢條斯理地收拾我的東西,背好書包,離開教室。
平時,我都是和瑜兒一起去飯堂吃飯的,但今天特殊點。今天早上和瑜兒也說了,還被她埋怨了好一會兒,但她到底也是明白的,所以下課她才會跑得那般幹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