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然,他這身打扮純粹是為了應景,自己是不會下場參與的。
隨著號角聲響起,狩獵正式開始,眾人立刻各自騎馬飛馳,隻要發現獵物便張弓搭箭,場麵熱鬧而激烈。
照例一身白衣的夜蒼雲風華絕代,看起來跟平常果然沒有任何兩樣。不動聲色地動了動右肩,他唇角露出了一絲滿意的微笑:蘇冰雪給的藥果然是好東西,完全感覺不到任何不妥,任何一個細微的動作都絕對不會露出絲毫破綻。
當然,作為高貴的蒼王,同時又負責四國盛會的安全工作,他是不會下場參與任何比試的,今日這場狩獵也不過是來給皇帝捧場罷了。否則他若是真刀真槍地一出手,所有獵物絕對手到擒來,哪裏還有別人發揮的餘地。
高高的看台上,夜蒼星舒舒服服地靠在椅背上,看似十分悠閑,眼中卻始終閃爍著陰沉的光芒。
片刻後,他突然低聲開口:“國師,怎麼樣?”
站在他身旁伺候的徐公公其實不是徐公公,而是九轉玲瓏塔內那個神秘的國師藍天月。目光始終望向場內,他輕輕地搖了搖頭:“看不出來。”
“看不出來?”夜蒼星眼中的光芒更加陰冷,“難道昨夜那個闖入九轉玲瓏塔的人不是十七弟?”
藍天月依然搖頭:“我不知道,但是至少我看不出他的肩膀有受傷的痕跡。”
夜蒼星的目光鎖定在了那個白衣飄飄的人身上,仿佛恨不得穿過他的衣服,看看裏麵的玄機:“會不會是十七弟太會做戲,所以即便受了傷也看不出來?”
藍天月的目光微微地閃爍著:“應該不可能,那種暗器厲害無比,隻要被打中,就沒有可能不露絲毫破綻。更何況暗器上還淬有劇毒,如果蒼王真的就是那個人,至少十二個時辰之內他一定會昏迷不醒,絕不可能出現在這裏。”
夜蒼星忍不住咬牙:“那可未必,十七弟的身手比我們想象的要好得多,他一向是深藏不露的,說不定自己已經把劇毒給解了呢?”
藍天月還是搖頭:“照理來說應該不可能。這種毒非仙級丹藥不可解。當然,如果他已經得到了仙級丹藥,那就另當別論。但至少從表麵上確實看不出任何問題,也無法斷定昨夜那個人到底是不是他。”
“依朕看,絕對錯不了!”夜蒼星突然冷笑了一聲,“你早就已經占卜出,那個六百年的定數會應在他的身上,那麼也隻有他有動機、有必要去闖九轉玲瓏塔。幸好你早有防範,否則,說不定六百年的定數就提前應驗了。”
藍天月沉默,眼中的光芒多了幾分憂慮,也有幾分聽天由命的淡然。
他這樣的態度當然讓夜蒼星有些不滿,不由回頭看了他一眼:“國師為什麼不說話?莫非你認為我說的不對?”
藍天月似乎微微笑了笑:“我隻能看出命盤顯示六百年的定數的確要應在他的身上,但我的的確確不知道昨夜那個人到底是不是蒼王,所以不能輕易下結論,以免誤導皇上。”
夜蒼星笑了笑,笑容似乎隱含著一絲諷刺:“國師行事還真是慎重呢,這倒是好事,否則一旦做出錯誤的判斷,的確會帶來致命的後果。那國師還有沒有什麼好方法印證朕的猜測?”
藍天月輕輕搖頭:“可惜我沒有一雙神眼,除非扒掉蒼王的衣服看一看,否則恐怕沒有任何辦法。”
夜蒼星眼中的殺氣已經快要隱藏不住:普天之下,誰敢脫蒼王的衣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