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蒼雲一臉恍然:“原來如此。”
“當初把畫給你的時候,朕說過,這畫掛在房中可寧心安神。”夜蒼星微笑,“朕想憑你的聰明絕頂,一定會發現其中的玄機,果然不錯,哈哈!”
夜蒼雲點頭:“臣弟才想起來,皇上是說過。臣弟慚愧,這麼久才發現不說,也沒想到與母後的鳳體有什麼關係。”
夜蒼星嗬嗬一笑:“你母後怕你擔心,早已命令所有人不得告訴你她被失眠所擾,有什麼好慚愧的?不過朕倒是有些好奇,你是如何發現墨汁裏摻有凝神露的?”
“純粹是意外。”夜蒼雲居然歎了口氣,這對一向驕傲自負且無所不知的他來說,幾乎是沒有過的事,“臣弟在房中考較碧落的功夫,不慎將茶水灑在了畫上,便立刻用掌力將其烘幹。誰知高溫之下,畫上居然出現了一些白色的膏狀體,查證之後才知是凝神露。”
夜蒼星爽朗地一笑:“天意!十七弟放心,凝神露能寧心安神,對身體絕無害處。”
夜蒼雲點頭:“是。”
又交談片刻,夜蒼雲和蘇冰雪便起身告退而出。等他們走遠,早已憋了許久的夜洛離才迫不及待地上前,咬牙切齒地開口:“沒想到這個白癡居然真的把腿治好了,父皇,這可不妙啊!”
夜蒼星看他一眼,臉上的笑容雖早已完全消失,神情倒依然平靜:“有什麼不妙的?她的腿能不能治好跟你有什麼關係?反正你們已經解除了婚約。”
夜洛離連連搖頭:“話可不是這麼說!既然那白癡能夠把腿治好,就說明她的醫術的確了得,萬一也能把臉治好……”
夜蒼星一聲冷笑:“那又怎麼樣?朕還是那句話,你們兩個已經解除了婚約,不管她醜如鬼魅還是美如天仙,都跟你沒有任何關係了,你操那麼多心幹什麼?”
夜洛離目光陰沉:“蘇冰雪的醫術既然已經高明到了活死人、肉白骨的程度,那把她留在十七叔身邊,十七叔不是等於又擁有了一張免死金牌?”
夜蒼星愣了一下,眼中立刻掠過一抹隱隱的殺氣:“免死金牌?”
“是啊!”夜洛離連連點頭,“如果是十七叔得了重病,或者是受了重傷,說不定必死無疑,可是有蘇冰雪在,他豈不是就會死裏逃生?”
大概沒有想過這個可能,夜蒼星不由回頭看了國師一眼,後者卻很平靜,隻是靜靜地坐在那裏,沒有任何反應。
眼中掠過一抹冷芒,夜蒼星立刻恢複了表麵的平靜:“這話怎麼說的?如果十七弟的病能夠治好,那就說明他命不該絕,反之,就算蘇冰雪的醫術再高明十倍又有什麼用?你多慮了。”
夜洛離急了,不由跨上一步:“兒臣沒有多慮!必須立刻取消他們兩個的婚事……”
“一派胡言!”夜蒼星目光一沉,厲聲嗬斥,“朕剛剛下旨為他們賜婚,怎麼可能再下旨取消婚事?那是聖旨,豈能朝令夕改?”
夜洛離眉頭緊皺:“兒臣知道父皇貴為天子,理應一諾千金,可是現在事出非常,關乎到東燕國的萬裏江山,就算朝令夕改也是萬不得已……”
“閉嘴!”夜蒼星又是一聲厲斥,“區區一門婚事,怎會關乎江山?這件事一個字都不許再提,否則朕不饒你!退下!”
夜洛離氣得臉色鐵青,卻果然不敢再多說,不得不施了一禮,怒氣衝衝地退了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