腰酸背痛腿抽筋,加上臉上火辣辣的刺痛,陳縈掙紮著睜開沉重的雙眼,不料一睜開便對上了一張放大了幾倍的老臉。
“啊……”
一聲淒慘的叫聲響徹雲霄,驚起林中鴉雀無數。
“嗚嗚嗚……”聲源,一張可以塞下一個雞蛋的張著的嘴此時正被牢牢捂住,隻能發出諸如此類的聲音。
“死丫頭,你想把老頭子的耳朵震聾麼?”五味子用另一隻手摳摳耳朵極為不滿地嘟喃道“你先答應我,不能再發出殺豬一般的聲音,我就考慮一鬆開你。”說實話,一手口水還黏黏的感覺可不怎麼好。
陳縈骨碌碌的小眼打量著這個鶴發童顏的小老頭,除了衣著裝束古怪了點之外,倒也不像個壞人,隻好點頭表示同意。
誰料這才一鬆手,純正女高音便又再次響起,比剛才那一聲的威力自是有過之而無不及啊!
隻見那怪老頭肩上不知何時多出了一條拇指般粗細的蛇,冰冷的蛇身在陽光下金光閃閃,三角狀的蛇頭吐出紅紅的蛇信子,正“含情脈脈”地看著自己呢。
頓時毛骨悚然,渾身出現雞皮疙瘩,艱難地吞了口口水,一臉警惕。三歲小孩都知道不宜和冷血動物走太近,尤其是蛇,丫的,還是頭部呈三角狀的毒蛇!神納,誰來解救我,還太陽神阿波羅還是冥王哈底斯?好恐怖的人蛇共舞……
“籐兒,又調皮”說著把肩上的金蛇塞入袖中,習以為常得說“我的小乖乖哎,它呀,最愛趴在我肩上曬太陽了!”
處在崩潰邊緣,下一秒陳縈暴甩頭,這隻是個夢吧,對,一個惡夢!
老頭不解地看著眼前行為怪異,衣著暴露的女孩子,這泣血穀難得有客人來,不會就是個腦子有問題的傻妞吧?
“喂,醜丫頭,你叫什麼名字啊?打哪來往那去啊,怎麼會掛在我泣血穀的懸崖上啊?”自顧自得把陳縈隨身攜帶的小背包裏的東西一股腦全部倒出來,一大堆女生必備之物:“這些奇奇怪怪的東西又是什麼啊,這是一堆價值不菲的寶物,然後你因為它們而被人人追殺,所以才渾身是傷,尤其是這張小臉納,嘖嘖嘖。”
一大堆問題脫口而出,還胡亂推敲,你以為你是老年柯南啊?
一堆浮雲在腦子裏飄蕩,一片混亂啦!不是去實踐的萊恩波仕眼鏡公司拿要要推銷的美瞳麼,然後小腿拚命地蹬著借來的腳踏車往學校趕晚自修第一節課,然後被一輛重卡車給撞了,那怎麼會莫名其貌出現在這裏啊,如果活著因該在病床上,如果是死了因該在太平間,沒理由啊,果斷糾結中。
正在出神的某女子,和被無視的老頭。
“喂,沒禮貌的臭丫頭,你救命恩人問你話你……”
被這老頭一叫喚,陳縈倒是回過神來了,剛才他說尤其臉,臉怎麼啦,好痛哦!對現實的迷茫和對蛇的恐懼早就丟到爪哇國去了。正所謂樹要沒皮,必死無疑,臉皮這東西當然也是超級寶貴的嘛。
顧不得身上的疼痛,艱難地從已經破的不像樣的嘻哈牛仔褲裏掏出一個90後腐女必備滴小鏡子,鏡麵七零八碎,但依稀可以瞧見鏡子之人慘不忍睹的麵龐。
“鬼啊!”
鏡子摔在地上粉身碎骨!
這一定是幻覺,鏡子裏的那張臉血肉模糊,下巴一側居然還出星點白裏透紅的骨頭,恐怖指數堪比《咒怨》,也許沒有遇到這個怪老頭,在個溫暖的夏日裏沒過幾天就可以和下水道裏的那條魚pk誰身上的蟲子多了吧!
眼前一黑,再度昏厥,毀容這事對一個二十一世紀的自戀女生來說無疑是一個沉痛的打擊,何況還是一個從十四歲起就自己一個人為生活和學費奮鬥的苦逼青年,她沒錢整容啊!不知昏睡了多久,再次醒來時,夜色已經籠罩住了大地,銀色的月光灑在地上仿佛結了一層華霜。
陳縈打量著周圍陌生的環境,古樸的竹屋內,簡單得地放置著一張幹淨的桌子,幾張竹椅還有方才她躺過的那張床,別無它物。奇怪的是地上那個被擺成八卦狀的白色蠟燭,燭光在黑夜中閃爍跳躍,煞是好看!
許是聽見了屋內的動靜,不多時,那個老頭啃著從她包包裏收刮出來的薩拉咪雞腿,還時不時得發出西裏呼嚕的口水聲,笑眯眯地走進來:“喲,還能醒的過來,不錯嘛,隻不過新娘子出嫁,娃都落地了……。”
靠,這明明是反語嘛,以為姐姐我是白癡啊。沒好氣地拋過去一記衛生眼,這個老頭還真不客氣,一把年紀了,居然可以光明正大地偷吃一個小女生的零食,還可以那麼津津有味。為老不尊,持強淩弱,可惡,不知道很貴麼,要三塊五呢!
“啪”一根雞骨頭不偏不倚地砸在她頭上,老頭用衣袖蹭去滿嘴的油光很是不滿:“你這是什麼態度嘛?我好歹也是你的救命恩人好不好,你不但不下跪磕頭謝我救了你的命,還這副不待見的表情,早知道讓你當野狼的點心好了。”
“哼,嘴不修的臭老頭,偷吃別人的東西還那麼光明正大,不要臉。再說我求你救我了麼,求你救我了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