身後的四皇子府是她上輩子窮其一生想要住進來的地方,可是如今卻是沒有任何一個地方再惹她這般嫌棄。
如今京城裏人心惶惶,宮裏接二連三傳來的消息讓京城百姓坐立不安,再加上京城外還有叛軍包圍,幾乎所有人都覺得,叛軍攻破京城指日可待。
畢竟,楚華竟是借了清君側的口號!
一路過去,京城的幾條向來熱鬧的大街上竟是人跡罕少。
“應姐姐,能不能耽誤你一點時間?”
丁留是知道攔車的人的,隻是他沒想到堂堂楚澈妃竟是一人出來,攔小姐的車駕。
他連忙停下了馬車,等待著小姐請寧沐嵐進去,隻是丁留並沒有聽見這句話。
“楚澈妃放心,太子爺答應的事情就絕不會反悔,還請太子和楚澈妃節哀才是。”
應蓮煙很是清楚,楚澈是純孝之人,即便是楚帝曾經做出那麼多不堪的事情,可是他到底還是楚澈的父皇,君臣父子,卻掉前者後,他們隻是父子而已。
父親一朝身死,當兒子的又怎麼會不難過?
寧沐嵐臉上有些尷尬,她擔心的的確是這回事沒錯,當時她不在養心殿不知道究竟發生了什麼,可是她們卻是被困在宮裏整整兩天,出了儲秀宮的時候寧沐嵐就察覺到不同了。
隻是她不清楚,為何當初被降罪的太子殿下卻又是********,位高權重猶如帝王,而自己的丈夫,卻是失魂落魄地回了東宮,聽到帝王駕崩的消息時,她從楚澈眼中看到了死亡的影子。
那是心如死灰的影子,寧沐嵐很是害怕。
“我有一事相求,還望應姐姐能……”
應蓮煙冷言打斷了寧沐嵐,“寧四小姐你才是他的妻子,這輩子都是。”
所以,你不會答應我去幫忙勸說殿下,是嗎?寧沐嵐臉上出一絲失望,她有些失落地看著應蓮煙的馬車離開,自己茫然張開了嘴,可是卻又不知道自己說的是什麼。
帝王駕崩後的第二日,出現在朝堂上的卻並非太子,而是長公主和失蹤已久的太子殿下。
朝臣們不由麵麵相覷,承恩侯見狀不由大驚,“太子煜,你怎麼會出現在這裏?”承恩侯不知道為何,宮裏的消息他竟是傳遞不進去了,便是連他這些日子最是喜歡的金丹他都食不知味了。
今天上朝原本是想要勸太子早些稱帝的,卻不想沒見到太子的影子,卻是憑空出現個太子煜。
“放肆,把這混賬東西給哀家押下去!”太後驟然露麵讓所有朝臣大吃一驚,要知道太後當年也是殺伐果斷之人,幫助楚帝渡過了最初的朝政跌宕。
隻是後來她老人家卻是吃齋念佛去了今天怎麼無端出現在這裏?
“我是當朝國丈,誰敢動我?”承恩侯神色傲然,隻是進了大殿的錦衣衛卻又是哪裏管他什麼身份,一踢腳便是讓承恩侯跪倒在地。
“太後,皇上駕崩,如今內憂外患,不知楚澈何時登基?”說話的是左都禦史太史原,老臣子看向太子煜的目光透著狐疑,隻是卻沒有問太子煜,而是直接問了太後。
太後看了看這桀驁的老臣子,眼中露出一絲晦暗,良久之後才說道:“太子自知不堪大任,已向哀家請去太子,新帝……就在你們眼前。”
她舉起了太子煜的手,心中卻是百味陳雜的。
太後並非是楚帝的生母,也不是嘉慶帝的生母,可是兩個帝王對她卻都是孝順的,鏡兒是她的孫子,太子煜也是她的孫子,隻是到底是親疏有別的。
隻是平心而論,她也是清楚的,這大楚的江山,誰才能坐穩。
群臣不由麵色齊齊一變,看向太子煜的目光中透著詫異,太子煜雖然受寵,可是怎麼能承繼帝位!
“太後,太子殿下並非皇室血脈,怎麼能……”說話的依舊是太史原,他向來耿介,有一說一。
太後卻是臉色一變,看向麵麵相覷的群臣道:“誰說他不是皇室血脈,他是先帝遺孤,身上流淌著西涼王室和大楚皇室的血液!”
太史原是老臣,豈會連這話都聽不出,聞言他不由神色一變,太後最是維護皇室血統,是定然不會撒謊的……
他心中微微一動,看向站在那裏唇角噙著笑意的太子煜,然後跪了下去,“新皇萬歲萬歲萬萬歲……”
太子煜是先帝血脈的消息幾乎是瞬間傳遍了京城,便是京城外楚華也是聽到了這消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