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蘇煙盯著電視卻兩眼放空想著劇情的時候,藍澤忽然全身一顫驚醒,動靜有些大,驚得蘇煙立馬走出了思緒。
“怎麼了?”蘇煙轉頭詢問,卻對上一雙驚恐陌生的眼神。
藍澤此時看著蘇煙的眼神是空寂的恐懼的,他好像不認識眼前的女人,就那樣一眨不眨地瞪著她。
蘇煙心裏有些慌,沒有勇氣輕舉妄動,就好像稍微行差踏錯就會失去什麼一樣。
到底過去了幾分鍾,蘇煙不知道,卻在她要開口說些什麼的時候,藍澤又緩緩地閉上了雙眸。
均勻的呼吸聲伴隨著他平靜的心跳起伏,蘇煙這才知道,他剛才又做噩夢了。
藍澤的恐懼一天不驅除,他的噩夢就會伴隨著他渡過每一個漫漫煎熬的夜晚。
蘇煙感覺自己的頭都快炸了,超負荷超迷題的事情堆得她極度疲憊,頭仰著靠著坐墊,一邊臉頰感受到了藍澤溫熱的氣息,就像迷藥般,帶她進入了夢鄉。
南方的冬季陰冷濕寒,即使門窗緊閉,寒冷也能躥進骨子裏。
蘇煙身上隻披了件薄毯,在後半夜的睡夢中,她夢見自己跌入了冰湖,垂死掙紮隻能虛脫地用手勾住冰沿。
藍澤是被一聲又一聲的噴嚏聲吵醒的,迷迷糊糊地睜開眼,一低頭,就見蘇煙禁閉著眼,薄毯中顯得格外嬌小的身軀,正瑟瑟發抖。
心裏一陣難受,可是藍澤不懂,無法形容那是什麼促使他有這樣的情緒,隻知道見她這樣,自己會不開心,左胸口的跳動會亂了節奏。
“冷,會冷,蘇煙睡著冷……”
藍澤呢喃著,卻動作輕柔地爬下沙發,用自己身上的被子,緊緊裹住蘇煙,再隔著被子抱著她。
“不冷了,不冷了……”
在夢中,蘇煙跌入的冰湖變成了又軟又暖的棉花……
一大清早,天色才灰蒙蒙亮,客廳裏相擁而眠的倆人竟同時睜眼,藍澤傻乎乎地笑了,卻欠缺些力氣,嘴唇也是蒼白的,蘇煙這才看到,他隔著被子把自己抱得緊緊地,生怕自己凍著了,可是自己卻隻和衣而眠。
蘇煙竟覺得鼻子有些酸澀,眼眶也紅了一圈,挪動了一下身子,輕輕掙開了藍澤的懷抱。
藍澤懷裏一空,頓覺委屈,憋著嘴,恨不得把頭埋進胸口,可下一秒,卻被蘇煙的舉動驚訝到了
。
蘇煙退開一點距離後,將裹在身上的被子拉開一半,手臂一揮,將藍澤也包進了被子裏。
彼此之間的距離不到十厘米,側身對望良久,慢慢地,蘇煙的臉頰開始出現紅暈,而藍澤卻忍不住伸手去碰她的臉,細膩光滑的溫熱觸感,令他著了迷。
蘇煙沒去阻止他,隻覺得頭昏沉,閉了眼睛,不一會兒就睡著了
。
藍澤的骨節分明又修長的手握住了蘇煙的,也安心地睡了過去。 h大醫學研究中心。
資曆最高的老教授李金明獨自一人在資料室裏呆坐,沒有開燈,四周黑得密不透風。
杜騰是他多年的老友,倆人年齡雖相差數十載,可總是能在研究方麵達成共識,一路也算互相扶持,才得以有今天的成就。
可如今,杜騰死得不明不白,這讓他怎麼安得下心?
牡丹銅簪……李金明閉上渾濁蒼老的眼,像是在回憶著什麼。
……是一張照片,泛黃老舊,照片裏是一個年輕貌美的女人,體態柔美,身穿牡丹繡織旗袍,手執團扇,整張照片最奪目的不是女人的臉,而是挽起她長發的簪子。
李金明不由嘲笑自己的記憶,明明近在眼前的片段,就是想不透徹,他忘了在哪見過這張照片,但是一定見過,這不是他的空想,那女人頭上的簪子就是那隻作為凶器的牡丹銅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