時間進入到1895年的六月份,台灣的天氣變得炎熱起來,經接著下了一場大雨,由於駐守在台灣的北洋陸軍大都來自山東,本來就水土不服,瘧疾又開始在流行起來,李經邁不得不將大批的士兵送往福州休整。守衛台灣的力量一再減少。
北洋海軍依然死死守衛著東海,日本人難以踏入台灣一步,伊藤博文頻頻想清政府施壓,揚言如果北洋不撤出,將再次發動對北京的攻勢,北京迫於日本方麵的壓力,再次嚴令李經邁撤出台灣。
1895年6月13日,李經邁宣布遵守朝廷命令率領北洋艦隊和陸軍撤出基隆港,支持守台的官員和士紳瞬間傻眼了,連總督大人都不保台灣了,他們還保個啥,於是大批在台的官員士紳舉家內遷。李經邁走的時候連聲招呼都不打便把兵撤的一幹二淨。6月20日,台灣正式宣布脫離清政府,成立“台灣民主國”,年號“永清”。原清國派駐台灣的巡撫唐景嵩被推為台灣民主國的總統、劉永福被推為大將軍、丘逢甲則為義勇軍統領自行抗日。
日本人一直對北洋艦隊甚為忌憚,此次利用政治手段將北洋艦隊逼離台灣並沒有立即進攻台灣,而是一直派小型偵查船在福建浙江海岸遊弋,查探北洋海軍的下一個落腳點,甚至一度越過釣魚島深入到馬祖列島查探。此時日本進攻台灣的資金,人員,裝備,物資已經準備完畢,與北洋水師一戰似乎成為了必然。6月21日,內閣一致通過決議,擊敗北洋水師進攻台灣,樺山資紀東拚西湊來的“龐大”艦隊同時出港逼近福州。然而,李經邁利用福州馬尾港內的鎮遠,致遠等舊艦和一直在福建近海岸給日本人放煙幕彈,他們要尋找的北洋主力已經在東海遊蕩了半個月……
……
6月25日農曆廿三,深夜,東海海麵4級和風,小浪白沫波峰。下弦月猶如半遮麵少女,一種殘缺的美顯得天空格外的憂傷,但憂傷的天空下卻出現了一個個昏暗的白點,不時地還能看到微弱的燈光,那是一個威風凜凜的龍旗艦隊。艦隊呈五個縱隊緩慢地前進,打頭的便是“泰山”、“廬山”、“秦嶺”、“嵩山”、“華山”五艦,第二排是“陰山”、“天山”、“昆侖”、“黃山”四艦,中間是“杭州”、“泉州”等3000噸的弗萊徹級驅逐艦。在最後麵尾隨的是史密斯將萬噸級運輸船和油輪改裝的“長城”、“長信”、“長明”號補給艦和“華佗”號醫療艦。說起醫療艦,是李經邁要求史密斯改裝之初,鄧世昌和劉步蟾是持反對意見的,因為每艘軍艦上都是有五到十名義務兵的,本來駕駛人員、機械工程人員和水手就不足,還要再添這麼個累贅,實在是不劃算,但李經邁偏執下醫療船的事就板上釘釘了,並通過史密斯的關係從德國花重金聘請了幾十名醫生護士並開始培訓北洋第一批軍事醫療團隊。
廬山艦幫帶趙誌昕安排好夜間航行的事務後來到艦橋上的駕駛室,看到深夜一個人還在海圖上作業的劉步蟾,便上前勸阻了道,“劉軍門,你去歇息吧,今晚我來值班,明天一戰我們會勝利麼?”
劉步蟾聽聞笑道:“怎麼那麼沒有信心,這可是9艘9000噸的巨艦,還怕伊東右亨那些4000多噸的小玩意兒?”
“可是,水麵艦隻數量差的不是一丁半點兒,巨艦將麵臨著巡洋艦和魚雷艇的配合圍剿!”
劉步蟾沉吟了半天,開口道:“我和鄧世昌曾經考慮過這個問題,奇怪的是我們那位李總督提出了一個非常可行的戰術!”
趙誌昕也是非常奇怪,他與李經邁隻有幾麵之緣,但應為是級別的關係對李經邁並不熟絡,但清楚這位督帥槍法不錯但並不懂海戰,由黃海海戰和威海衛打得一團糟就能看出來,此刻聽到劉步蟾口吻,這個戰術很不尋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