Part 1 憫聲(1 / 2)

承歡夜*這天,全城張燈結彩,好不熱鬧。

【*承歡夜:每任城主在繼承城主之位的那晚,都宴請百官,舉城同歡,稱為承歡節,也稱承歡夜。全城每年的這個時候,都舉城慶祝承歡節。】

但是與這熱鬧的氣氛不同,聲府裏卻毫無半點歡樂的氣氛,府第大門緊閉,守衛麵無表情地駐守在府門兩側,整個聲府都彌漫著一股壓抑的氣浪,將出門逛街的人群都推出了半裏之外。人們雖然好奇聲府為何這般寂靜,卻都在看見了守衛的表情之後望卻止步。甚至連議論聲都壓得很低。

少年身著一襲白衣,銀色的繁雜手工刺繡花紋,銀色的上等絲緞鑲邊,清秀明亮的五官,彰顯著他的氣勢不凡。少年在聲府門前從馬上胯下,在守衛的耳邊低語了幾句,其中一個守衛點了點頭,與另外一個守衛交換了一下眼神,又回頭恭恭敬敬地對蘇祈安說,“蘇醫生請在此稍作等候,小的這就去通報二少爺。”那不卑不亢的語氣讓蘇祈安不禁感歎,聲府不愧為百年名將世家,連一個小小的守衛都訓練的如此氣勢。

不一會,那名守衛從門裏出來,躬身做了一個請的手勢,“二少爺宣見,蘇醫生請。”

蘇祈安來到大堂內,單膝跪下,對麵前的黑衣少年行了一個禮。

黑衣的少年衝他抬了抬手,“禮節就免了,父親在內間,快隨我去看看。”

蘇祈安來到烈聲的房間裏,把手搭在烈聲的手腕上,為他把脈。不一會,他俊眉微皺,“老爺這是中了毒了,看樣子,中毒有些時候了,隻是剛剛毒發,應該是一種慢性毒。”他一邊說著,一邊對烈聲做更近一步的檢查,他撩起烈聲耳後的頭發,果然,在接近耳根的地方,有一個極其細微的小孔,“針毒。”

“府裏的人做的?”針毒,便是用毒藥把一根特殊的極細的冰針充分浸泡,再施展內力,將冰針射入人的體內,人體卻感受不到疼痛,隻會有輕微的觸感。冰針在進入人體內,人體的溫度會將它融化,毒性蔓延,從而達到種毒的效果。隻是冰針極細極輕,一般隻有在近距離之內才能成功,所以,府裏的人最有嫌疑。

可是蘇祈安卻搖了搖頭,“不,不像。從傷口上看,冰針入的極深,看上去,像是遠距離的強力的攻擊。”他把烈聲的手放進被子裏,又重新為他蓋上被子。

“遠距離?冰針這種東西,在遠距離的攻擊下,如果與空氣接觸的時間過長,那麼冰針就會融化,從而不易於刺穿人體。是什麼人,能有這麼深厚強大的內力,在遠距離的情況下,仍然能將冰針刺入人體。”用冰針的人,需要有一定的力度,保證銀針在最短的時間內進入人體,所以近距離的攻擊是最好不過的選擇,而能在遠距離的情況下,刺入的比近距離更深的深度,這下毒之人,定是一個一等一的高手吧。

“是遠距離沒錯,”蘇祈安查看了針孔的顏色,又詢問了烈聲的症狀,“這是種慢性毒,從時間上推算,下毒人應該是早上就下了。早上的話,老爺有沒有去過哪裏?”

蘇祈安看向憫聲,憫聲又看著伺候烈聲的下人,那下人立馬回到,“回二少爺,早上,老爺隻說身體有些不適,要去花園裏活動活動筋骨……”

“那便是在花園那裏了,聲府裏個個都是習武之人,冰針攻擊過來的時候,你沒有發現有什麼奇怪的動靜嗎?”按理說,習武之人的聽力是極佳的,應該能發現點蛛絲馬跡。

“是在對不住,在下並沒有發現任何異常。”

“這就奇怪了。”蘇祈安皺著眉,“這個人費了這麼大的周折,又是挑時間,又是隱藏蹤跡的,卻隻是為了下這麼一個毒?”

“什麼毒?”憫聲問道。

“回少爺,這種毒,叫曼玲花,中毒的症狀會因人而異,但是卻不會致死,最多,也就是生不如死。我在想,會有誰下這種不致命的毒,他是有什麼目的?”

“下毒的目的,無非是以命來要挾,這人卻下不致命的毒,還真是讓人覺得奇怪。”憫聲也皺起眉來,那人是誰,目的是什麼?怎麼下了毒之後,就一點動靜也沒有了呢?不會是仇家的,在那種情況下,仇家會直接要了烈聲的命,這麼“手下留情”的人,目的還真是耐人尋味。

“仇家的話,一定會下致命的毒,既然不是仇家,那就說明,下毒的人,想從貴府裏的到些什麼,不知道,會是什麼。”蘇祈安看著憫聲,他們家族,世世代代為聲家的家醫,自己更是從小就跟在憫聲之間,至於聲府有什麼貴重的東西,他倒是不覺得。

憫聲想了想,“沒有。府裏有點,無非是錢。而曼玲花極其名貴,下毒的這麼昂貴的毒藥,總不會是為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