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章 死神的追殺(1)(1 / 3)

這是一座百年前的老樓,中國傳統古建築格局,黃牆、紅瓦、紅木樓梯。深夜,老樓裏隻剩下一間辦公室裏的燈還亮著,裏麵坐著海歸博士、規劃師、建築師薛慕容,正對著電腦繪圖。他對麵的牆上,並排掛著一張行政區劃圖和一張黑黢黢的衛星影像圖。

“啪嗒”,牆上的時鍾時針指向了0點。伴隨著這聲不大的聲響,房間裏的電棒突然“滋啦啦”閃個不停。薛慕容抬頭察看,一顆心被電棒閃得發毛。

與此同時,辦公室的門敲響了,“咚咚咚,咚咚咚——”。聲音不疾不徐、緩慢而有力。

薛慕容心中一凜:已經0點了,這個時候不可能有人的,那敲門的是誰?或者說,是什麼東西?

“誰?”

“咚咚咚,咚咚咚——”回應他的隻是又一陣敲門聲,以及窗外“呼呼”的風聲。

薛慕容站起身來,順手抄起辦公桌下的棒球杆。他慢慢挪到門邊,左手拉住門把手,右手將棒球杆舉在空中。

“咚咚咚,咚咚咚——”敲門聲又響,每一下都像敲在薛慕容的心裏。

薛慕容猛地拉開了門,手裏的棒球杆猛力揮出去。

棒球杆停在了空中,因為門外壓根什麼也沒有,探頭左右看看,也不見個人影。

薛慕容愣了許久,隻好重新關上了門,坐回到電腦前繼續繪圖。

“咚咚咚,咚咚咚——”敲門聲再次響起。

“誰啊?”薛慕容大聲斥問。依然沒有人問答,隻有“咚咚咚,咚咚咚”持續的敲門聲。

薛慕容非常氣悶,衝過去一把拉開了門,外麵還是一個人都沒有。

薛慕容心中發毛,有種不詳的預感。就在他關門、轉身的一刹那,突然陰風乍起,背後似乎有人跟著進來了。

“一定是幻覺。”薛慕容在心裏默念著重新坐回到電腦前。

更奇怪的事情發生了,隻見電腦屏幕一閃,一張圖片取代了他正在繪製的圖案。看到圖片的薛慕容頓時汗毛直豎、脊背發涼,全身的血液一下子衝到了他腦子裏——那張照片拍的正是自己拿著球杆拉開門的瞬間,棒球杆高高舉在空中,門外卻站著一個白衣女人,不!是白衣女鬼!它低著頭,披散著頭發,隻露出一雙血紅的眼睛,翻著眼盯著那舉在空中的棒球杆。而剛才自己開門的時候,什麼都沒看到。

突然,顯示屏又一閃,這張圖片消失了,出現了另一張更恐怖、更清晰的照片——還是在辦公室,自己正坐在電腦前,那個白衣鬼就站在身後,披散著的頭發直垂到腰際,十指發青正要掐向自己的脖子。

薛慕容兩眼發直,他分明感到那厲鬼就站在身後,而且已經清楚感覺到它呼出的氣息,呼哧呼哧吹在脖子裏。

薛慕容觸電了一般,他的臉開始發麻,呼吸變得急促、困難,身體變得僵硬,他想轉身又不敢轉身,也無法轉身。

正在這時,背後的那雙手猛地扣住了他的脖子,薛慕容直嚇得肝膽俱裂,一聲慘叫:“啊——”便一頭栽倒在桌子上……

……

“先生,你怎麼了?做噩夢了嗎?”

薛慕容被人搖醒,這才發現又是那個噩夢!而他還坐在從洛杉磯飛往祖國的飛機上。

薛慕容心在狂跳,因為悸動甚至有些胸悶。摸摸額頭,額頭撞在了前排座椅上,生疼。

這不是薛慕容第一次做這樣的夢了,準確地說,薛慕容已經被這個夢困了一年。

一年前,他35歲,同是規劃師、建築師的妻子和5歲的兒子在洛杉磯的地鐵事故中雙雙去世,至於事故的原因,洛杉磯警方至今也沒有給出一個合理的解釋。

自那以後,他隻要一閉眼,就會做這個噩夢。他不知道這個夢和妻子兒子的去世有什麼聯係。更奇怪的是,夢中的那座老樓、他的那間辦公室都是完全陌生的地方。

薛慕容不是個無神論者,他是個規劃師,時常研究風水玄學。他暗自猜測,這個夢冥冥之中一定昭示著什麼。

於是他就在洛杉磯唐人街找了個有名的通靈師,求教如何才能逃脫噩夢。通靈師問過他的生辰八字,一算之下大為驚駭,說:“你被惡鬼纏上了,而且你妻子和兒子的死也與這個鬼有關。如果要逃離噩夢,你必須回到你的家鄉,為家鄉做成一件大事,做成之後,惡鬼就會離開你,噩夢就會消失,說不定你還能與妻子和兒子再見一麵,聽一聽他們的遺言。”然後又特別囑咐他:“你生辰八字極陽,可運數極陰,此一去必定坎坷不堪,處處遭惡鬼暗算,需格外留神。如果要做的大事與工程、破土有關,更會遭遇層層阻撓,更需格外小心謹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