臨走時,袁水見小橘子躲在不遠處,跟他比了個魚的手勢,便看了簡二一眼。“我看小橘子很喜歡那魚,他平常一個人,這村裏又少孩子,怕是把那鯉魚當作了玩伴。”

說到這,小橘子十分配合地出現,可憐兮兮地扯著袁水的衣角。袁水順水推舟,一邊摸著小橘子的頭安撫他,一邊對簡二說:“我下次再來時,給他帶兩條鯉魚……”

簡二瞟了袁水一眼。“水哥要喜歡鯉魚,就留下來吃一頓便飯吧,我那鯉魚應該也快醃好了。”

袁水和小橘子都是一呆。

袁水眼珠一轉,忽地把小橘子拉開一些,湊近簡二,低聲問:“二妹妹今日殺鯉魚,莫不是那日聽見穆方說的什麼東平王的妻妾一事?”

這句話,袁水本是想試探一下。因著他老覺得簡二和那東平王之間不簡單,想探一探他們是不是認識,或者有什麼關係。

畢竟,那天穆方跟出來,要送簡二走的時候,提到了關於東平王的一個荒謬的傳言,簡二臉上神色有些怪異。

那傳言,是說東平王雖然人被下獄,但還是豔福不淺。因他生得容貌俊美,便是成為了階下囚,還是有女子自願到牢裏去侍奉他。甚至還有女子借著各種名義,想到天牢去看他一眼。

袁水那句話說完,就看見簡二往鯉魚身上又倒了一堆的醬料。他下意識皺眉,身子很誠實地挪離了簡二。

趁著小橘子還在發愣,袁水把小橘子推回給簡二,匆忙道別,然後溜之大吉。

“吃魚囉。”簡二抱著小橘子進屋。

隔了半月,袁水再度上門。這回,他沒帶鯉魚,倒是帶來了一輛馬車。

逢著簡二的大哥穆方生辰,她自然要帶著小橘子進城吃酒。於是,袁水照著慣例,大早上就親自駕車來接他們母子。

知道簡二不愛到外頭去吃,穆方就把九香樓裏最好的廚子請來了,做了好幾桌子菜,就樓裏的自己人熱熱鬧鬧吃上一頓。

秋風起,正是蟹肥時。這生辰宴,自然少不了螃蟹。

都是近兩個拳頭大的螃蟹,放在蒸籠上蒸熟,端上來時,還冒著熱氣。通紅的背殼泛著光,撲鼻而來的香氣,讓人垂涎欲滴。穆方先取了兩個大的,一個給簡二,一個給小橘子。

小橘子也不客氣,道謝後哢哢拔了兩個螃蟹腿吃著,一邊又盯著簡二剛掰開的那隻蟹裏頭橘紅泛金的蟹黃。

這邊吃了蟹,那邊小橘子趁簡二不留神,又喝了兩杯果酒,沒兩下就醉了,被袁水先送回房間去。

有這肥美的螃蟹佐酒,簡二也不由得多喝了幾杯。且又是穆方生辰,推杯換盞幾個來回,不多留心便也喝醉了。

袁水看她著各自醉倒的母子二人,想著小橘子沒吃多少東西,半夜多半要餓醒,簡二這樣的情況,也是沒法照顧他。於是,就給簡二另外安排了一個房間,分別安排人照顧他們。

再說簡二,醉得迷迷糊糊,被人攙扶回床上,倒頭就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