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怎麼何必當初也沒用,事已至此,長公主隻能祈求上天保佑,你的家人能夠平安無事的度過這一劫難。長公主請回吧,袁心累了。太醫說了袁心不宜見客,隻是想說長公主都能拉下麵子過來,袁心沒理由這麼不近人情,讓長公主白跑一趟。”袁心把自己高高掛著,高傲極了,她想把以前在館善這兒受的委屈通通給討回來。
館善在袁心這兒受了氣,也待不下去了,最後拂袖離去。
袁心高高地抬起下巴,直到館善出了門才垮下嘴角。
事情比她想象的要壞得多,也難辦的多。她雖在宮中,但多少也有耳聞,遼金這幾年來一直在培養兵力,實力不容小覷,若是這一戰真的打起來,晉國可能不占便宜。太師對朝中事情可謂是了如指掌,又在宮中待了多年,很清楚晉國皇帝的行事作風,這樣對晉國來說實在是太不利了。
袁心焦急地在屋內走來走去,最終覺得這件事還是得問問歐陽漓的意見,打算去書房碰碰運氣。
“娘娘,殿下不在,出去了。”書房的門雖是關著的,但小林子並沒有守在門外,隻是經過,見袁心往那方向走去,就提前告知了她。
“殿下有說去哪裏了嗎?”
小林子搖搖頭,回答道:“沒有。”
袁心無奈,皇宮大的出奇,要找一個人實在不易,更何況她被關在了東宮,要出門並非易事,身懷六甲也行動不便。
袁心回到屋內,坐了一陣子,腰部陣陣酸痛襲來,讓她不得不最終找了張貴妃椅躺著。
“娘娘,緊皺眉頭對胎兒不好。太醫吩咐了,好舒心。”嫣紅盡職地提醒道。
袁心如今心亂如麻,哪裏還能靜下心來去想孩子。說不定一覺醒來,他們全部都葬身於此了。
“嫣紅,你去把墨言給我叫來。”袁心思來想去,還是決定先找墨言來商量一下對策。
嫣紅看袁心麵色沉重,不敢有所耽誤,方才袁心與館善的會麵他們這些下人都被屏退下去,也不知那個長公主到底跟自家主子說了些什麼,對方離開後主子的狀態就整個都不對勁起來。
嫣紅跑到屋外,很順利的在屋頂找到了墨言。她站在空地上,對著屋頂上的人招了招手,墨言沒有一絲猶豫跳了下來。
“怎麼了?”
“娘娘叫你。”
嫣紅話音剛落,墨言便消失在她麵前。
她不免歎氣,一直這麼默默付出,不會不有一天會感到疲倦呢?嫣紅搖搖頭,獨自走到門外守著。
“你找我?”墨言進屋第一句話就這麼直白,袁心已經習慣了他偶爾君臣相稱,偶爾朋友相待。
“坐。”袁心指了指旁邊的椅子,待墨言做好後才跟他說起自己近日從館善那兒聽來的消息。
“你說遼金?”墨言的表情也不大好看。
袁心不知墨言知道了些什麼,但是單從表麵看並不是什麼好事。
“是的,遼金。”袁心小心翼翼地回答。
“邢萬一直跟遼金走得很近,這次遼金進攻,邢萬恐怕不會袖手旁觀。如果我是他,我會先讓雙方爭個魚死網破,再以營救公主為借口出兵,最後坐收漁翁之利。這麼一來,東南沿海以及西北就都是他的天下,在無人可以與之抗衡。”墨言愁眉苦臉。
袁心也沒法冷靜下來,若是真如墨言所說,那她依舊是逃脫不了被邢萬追殺的命運。肚子裏的孩子才五個月,不大不小,卻很不方便。到時候她想逃,也會因為這個孩子而跑不遠。
“你來得真不是時候。”袁心低頭看著鼓起的肚子,唉聲歎氣。
肚子裏的孩子仿佛也知道了,踢了踢腿以示不滿。
“若是可以,不要待在宮中坐以待斃。”這是墨言的建議,袁心雖覺得有道理,卻沒法下定決心。
歐陽漓是太子,自然不能離開晉國皇宮,跟著她到其他地方去逃。歐陽新是個沒心沒肺的人,說不定為了震士氣,會要求歐陽漓親自上戰場殺敵。刀劍無眼,戰場無情,袁心想想都後怕,若是自己安全了,那歐陽漓將沒有後顧之憂,她不想讓歐陽漓過得如此瀟灑。
“你說的我會考慮。”她刻意避開這個話題。墨言知道,歐陽漓定會以袁心的安危為首要,到時候會同意他的這個做法,所有一點也不擔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