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當黑色逐漸從手指往上蔓延時,歐陽勳慌了。隨著心髒疼痛感越發增強,他不得不接受香妃的意見,找來了太醫。
“這種狀況微臣不曾遇到過,切讓微臣回去跟眾位大人商量一番。”每次遇到無法解決的問題,太醫們的借口都一個樣。
香妃大怒,當即把太醫院的太醫都給招了過來,當然,其中沒有胡太醫。歐陽勳和香妃是高傲的,胡太醫是歐陽漓的人,他們不屑由他來看病,最主要的是擔心胡太醫會對他們下手。
他們不知,胡太醫是整個太醫院中唯一接觸過這種病狀的人,隻是他不曾提起過罷了。
太醫們對歐陽勳的病情束手無策,就連歐陽勳自己都絕望了,倒是他身邊的太監小宇子很機靈。
“二殿下,小的想起一些事,不知應不應當說?”
歐陽勳早就沒了耐心,陰沉地看了他一眼,小宇子冷汗都快冒出來了。
“還不快說!”歐陽勳暴躁一吼,小宇子差點軟了腿。
“二殿下,您現在這狀態倒是跟您從苗疆帶來的那種蠱蟲中毒狀態很是相似。”小宇子咽了咽口水,小心翼翼地說道。
經小宇子這麼一提,歐陽勳才覺得這種症狀確實特別像,隻是由於自己被慌張亂了心智,他才沒能想起。
“墨言那個家夥死了沒有?”按常理來說,墨言應該已經死了,還沒死,也是剩下半條命的主,但是若他還活著,就證明有人救了他。
“奴才不知,據探子來報,東宮守衛森嚴,他們也無法靠近,隻是前些日子太子妃從宮外帶來了兩個人,應該是為了墨言中蠱毒之事而來。”小宇子彎著腰,拿過汗巾擦拭歐陽勳額頭上冒出的汗。
“那就去把人給我找來!還有,派人去苗疆找給我蠱蟲的人,不管使用任何手段,都給我把解藥弄回來!”歐陽勳一手捂著心髒,一手抓著床單,脆弱的樣子早已沒了威信,小宇子想著興許這人還能活下來,便忍氣吞聲,依舊維持著表麵的恭敬。
歐陽勳的手下每天都在東宮外徘徊,嚐試了多種偷襲的法子也未能進入東宮,反而是加強了東宮人的警戒。
“沒用的東西!”香妃不急不緩地說著,她早就料到這些人沒法子把人帶回來,因此耍了些小手段找皇上要人。
“皇上,聽聞太子將神醫請了回宮。勳兒他生了怪病,太醫都沒法子,不如請神醫去瞧瞧吧,正好驗一驗他是否是真的神醫。若隻是江湖騙子,而冒充神醫之名進宮欺騙聖上,那可是欺君啊皇上!”香妃嬌滴滴地聲音纏繞在皇帝耳邊,令皇帝愈加煩躁。
香妃也夠狠的,要是想證明自己是神醫,那便將歐陽勳救活,若是救不活,那就給烙上一個欺君之罪,下去給歐陽勳陪葬。
“簡直胡鬧!那是神醫,脾氣古怪得很,當年朕在外傷了,也是對虧了他才活過來的,豈能容你對他不敬!”
香妃沒想到皇帝和神醫還有過這麼一段,暗道失策。
“皇上,勳兒是您兒子呀,您怎麼舍得勳兒就這麼被病痛折磨呢。”說著還假兮兮地用手帕試了試眼角。
“勳兒突然得病也不知是不是瘟疫,朕得讓皇後早些準備才行。”皇上早已厭煩了香妃的裝腔作勢,也不給一個好臉色,轉身就走。
香妃咬緊牙,氣的腦袋都快冒煙了。
“老不死的,我看你還能囂張多久!”
這頭神醫沒請到,那頭去苗疆的手下也沒傳來什麼好消息。
“二殿下,苗疆那頭傳來信件,說苗疆貴族不願提供解藥。”看到歐陽勳那樣,小宇子也不敢太靠前去,躲在門簾前麵說著。
“不擇手段!”門簾後的歐陽勳隻說了四個字就像斷了氣一樣沒發出任何一點聲響。
小宇子心想,這人該不會就這麼去了吧?又想到人死了蠱蟲會從寄生著體內出來尋找下一個飼主,小宇子很擔心自己會被招商,隨意糊弄了兩句就慌忙跑出宮殿。
小宇子現在真是後悔到不行,當初怎麼就這麼沒遠見不趁機逃跑呢?
他一邊懊悔,一邊給苗疆的人飛鴿子。
苗疆距離京城甚遠,那些人從京城出發到苗疆再加上求而不得,這樣一來二去,時間都過了一大半。由於苗疆人極其反感外來的人,他們也敢留在當地,而是選擇在較近的地方駐紮等指示。
收到飛鴿傳書是在大半夜,他們幾人商量了一下,連夜行動,偷偷潛入那家人的屋內挾持了他們家孩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