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我夫妻一場,這事我不深究。你以後仍可乖乖做你的太子妃,該裝就裝。還有,那個女人,你別動。她掉了一根頭發,我都為你是問。”說完,歐陽漓不屑再看地上狼狽不堪的女子一眼,兩手一甩,起身離開了屋子,往藏書樓走去。
“哈哈哈,歐陽漓,算你狠。”她像是發狂般笑著,卻沒有一絲聲響。半響,她才找回聲音,淒厲而沙啞。她起身,盯著窗前的燭台,想就此了結生命,卻又想起她那滿頭白發的父母親,最終還是放下燭台,呆坐在床上。等了一夜,她的郎君也未曾回來。
“歐陽漓,我為你付出一切,你卻如此待我。”坐了一宿,想了一宿,她終是掩麵痛哭。她伴在這男人身邊五年,他是什麼性子,她還能不清楚嗎?他看不上的東西,一輩子也看不上,就如自己,一輩子也隻是個擺設,用來做樣子的。
歐陽漓看向那人的眼神是不同的,她第一次發現,這個男人,原來也會有這樣的神情,讓她羨慕,也讓她嫉妒,所以她才會處處刁難那人。
門吱呀一聲,開了。歐陽漓一踏進廂房,就見她雙目放空坐在床上,頗有幾分女鬼嚇人之樣,唬了一跳,又若無其事地換了身衣裳。
“殿下。”
歐陽漓頓了頓,繼續綁衣帶。
“殿下,那女子,你可是真心喜歡?”
歐陽漓依舊不言。
“我喜不喜歡她都與你無關。洗把臉,換身衣裳,再出去。”
掩上門,廂房內又隻剩下楊菲菲一人,那個男人,仿佛不曾出現過,一點氣息也都留不住,被從窗欞門縫中溜進來的寒風吹散了。
“我終究隻是棋子。”楊菲菲苦笑道,“歐陽漓,你對我不仁,就別怪我對你不義。隻盼你別被棋子絆倒才行。”悲哀過後,那滿滿的愛意轉化為恨,將他吞噬。她眼神散發狠勁,緊抓著錦帕的手一用力,撕拉,結實的錦帕硬生生被撕成兩半。楊菲菲用手抹了抹臉上的淚痕,喚門外的丫鬟弄了盆清水,清洗幹淨,又梳妝打扮了一番,才被丫鬟扶著出了門。
門外的人各忙各的,見了楊菲菲也隻是停下腳步行了禮又走了。楊菲菲依舊是那個高傲的太子妃,隻不過麵色稍微帶了點憔悴罷了。
她繞過眾人,來到袁心的房間。躊躇了半天,還是抬起手拍了拍門。
“誰?”隻聽聞那悅耳的女聲響起,片刻後門開了。
看到來者,袁心愣了一下,半響沒反應過來。楊菲菲身後的丫鬟咳了一聲,才回過神。
“太子妃,這麼早來找飄絮所謂何事?”袁心勾著嘴角,也不行禮,也不把人迎進門,倚著門框站著。
那丫鬟見有人主子不敬,要開口訓話。楊菲菲手一抬,把人屏退了。
這下袁心更是覺得有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