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9-
隔日，歐陽漓繼續審查案件，卻不是審昨日遺留下來的虐仆毀屍案，而是審了貪汙案。
他先叫陳啟源將那幾名婦人請到後堂。
“太子殿下，請您為我們伸冤啊，我兒子才十六歲，被強行征去當仆人，這才一年，人就沒了。”一見到歐陽漓，那幾名婦人便哭哭啼啼跪在地上磕頭不起。
“幾位大嬸，你們且先起身，太子殿下愛民，惡（厭惡）惡（罪惡），定會為你們的孩子討個公道。隻是，當憑你們幾個口說無憑，屍體也燒成了灰，驗屍是不可能了。你們說的那名燒屍人太子也派人去找了，他在陸饒被抓之後就逃了，現在連個人影都沒見著。其餘的仆人也不肯出庭作證，我們現在人證物證均無，根本無法治他的罪。”袁心來之前就跟歐陽漓套好了，她來做這勸說之人，留下陸饒這條命，用來對付二皇子的人。
“這可如何是好？”見沒法伸冤，那幾名婦人幹脆一屁股坐在地上嚎嚎大哭。
“大嫂，你們先聽我說。這仆人們不敢出來作證，是怕那陸饒有朝一日出來要報複。陸饒身上仍有其他案件，太子打算先加重他的罪行，讓那些仆人安心，這才好指證他。”婦人聽袁心這麼一說，也不哭了，連連點頭。
果然，淳樸就是好騙。袁心暗暗在心裏補了一句。
“那些證人，還得你們去說服。將心比心，想必他們會懂你們。”
幾名婦人一溜煙站了起身，又跪下去磕頭：“太子太子妃的大恩大德，草民沒齒難忘，他日定將燒香拜佛，求神仙庇佑太子太子妃。”
“我不是太子妃。”袁心可不願將自己的功勞白白送給那個善妒的小女人。
幾人張大著嘴，一副不可置信的模樣。
“罷了，他日太子昭告天下娶我之日，你們便知道我是誰了。”袁心別有深意地看了歐陽漓一眼，見他那冰封的臉裂了條縫，心裏別提有多痛苦了。
“他日本太子娶夫人，定會昭告天下。”很快歐陽漓就不動聲色地反擊了回去。袁心的臉色瞬間變得難看，怎麼說她也是一國公主，竟然要讓她做夫人，簡直是做春秋大夢。
話也不說一句，袁心轉身就走。
“去哪？”
“陳府。”袁心眼睛也不抬一下。
“讓啟源送你回去，我審完案子就回去，別亂跑。”仍舊傻呆呆地跪在地上的幾名婦人將這一幕看在了眼裏，隻道了一句，太子真寵他的夫人。
歐陽漓讓人送來告發的奏章，又命人抓來買官者，帶著愉悅的心情上了堂。
起先歐陽漓宣布虐仆案無人證物證暫不審查時陸饒還一臉得意，但歐陽漓話鋒一轉，讓人抬上抄家搜來的幾箱金銀珠寶，他就知道這太子是不會放過他的，這顯然是拿他來殺雞儆猴，立威信。
結果可想而知，那些人本來就膽子小，嚇唬嚇唬就全招了，陸饒那臉色一會兒青一會兒白的，簡直是五彩繽紛。
圍觀的人嚼著口舌嘰嘰喳喳，就差給他丟雞蛋了。